蒙庆云问道:“舅舅带回来的人呢?”
“什么人?”白老夫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蒙庆云有点奇怪:“就是我们府里的两个下人,是一对夫妻。若父亲真是被害的,他们就是这件事情的证人。因想着,留在雅溪,恐被我家大娘子搜出来,所以托舅舅带到歙县来的。怎么?他没有同你们说吗?”
“这个嘛……”
白老夫人忽然装起糊涂来了。再看徐氏、柳氏等人,也开始眼神闪躲。
蒙庆云狐疑起来。
最后还是白馥礼开了口:“这事儿,是我们不精心了,对不住元娘。那对夫妇,二叔的确是带回来了,一直关在后院,我们派了专人看管的。只是就在前日晚上,不知他们想了什么办法,竟打伤了看守的人,逃出去了。我们事后发现,仔细侦查,发现家里的门户都没差错,大约是翻墙逃走的。”
蒙庆云微微张着嘴巴,一时忘记了合上。
白老夫人忙道:“你别急,我们已经通报了县衙,只说是家里偷了重金的逃奴,叫县衙发了海捕文书出去,画了影像悬赏缉拿。”
蒙庆云回过神,摆手道:“算了,这也是意外。原本这件事,就是我拜托舅舅帮忙,累大家费心了。那胡一枪本是当过兵打过仗的,身上有功夫,懂得些江湖手段,人也狡诈。家里的下人们都是本分老实的普通人,难免着了他的道。那个被打伤的下人,伤的严重吗?”
徐氏道:“打破了头,当时流了好多血,请了大夫看过,好在没打到要害,将养些日子也就罢了。”
胡一枪夫妇既然跑了,再要找人,自然跟大海捞针一样,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找到的。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
眼看着时近中午,白老夫人便叫翟氏先带蒙庆云去看看住处,又叫徐氏和柳姨娘张罗着,中饭就摆在她这个福康堂。
蒙庆云便跟着翟氏起身,白秀宁和白秀清也一起陪着,顺道又把这个园子给逛了逛。
给蒙庆云安排的住处叫蒹葭院,是个两进的小院子,不大不小正好,颇为精巧别致,院子里有一颗银杏树,颇有些年头了,郁郁葱葱的,到了秋天大约就是遍地金的景象。
白秀清挽着蒙庆云的胳膊:“这院子出去往左一拐,就是我的静姝院。再过去几步,就是大姐姐的采薇院。咱们三个住得近,来回串门方便得很。”
蒙庆云对此也很满意。
大家陪着她将这院子里里外外都看了,哪里是寝室,哪里是起居室,哪里做书房,都一一安排妥当。翟氏又问是否有需要添置的东西,蒙庆云只说已经非常周到了。
浅草、紫荆、绣儿便开始指挥婆子们安放行李。
姑嫂四人坐下说了一会儿话,就有婢女过来禀告,说是福康院那边已经摆好饭了,请娘子、姑娘们都过去。
于是翟氏又带着蒙庆云、白秀宁和白秀清过去。
进了福康院,果然见厅内一张大圆桌,白老夫人、徐氏、柳姨娘、白馥礼都已经在屋内了。徐氏手里捏着一张帖子,正跟其他人说话,大家脸上都有些喜气洋洋的意思。
白秀清不由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喜事吗?”
徐氏将手里的帖子一扬,笑着说道:“李家刚送过来的请帖,请咱们去参加立夏日的尝新宴。”
白秀清一听“李家”就先兴奋了三分,追问道:“李家?哪个李家?莫非是,斗山街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