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蒙庆云一直警惕,他手一抬,她便往后退了好几步。
马车上一直留神这边动静的浅草和紫荆,立刻跳下车,往这边跑来。两个车夫也觉得不妙,忙后脚跟了过来。
陈二郎往前逼近,蒙庆云便后退。
紫荆跑得最快,冲过来拦在蒙庆云前面,喝道:“你要干什么?”
陈二郎正是怒中火烧之时,下马时手里还拎着马鞭,受了她这冒犯,顿时脑子一热,甩手就是一鞭。
“啪”一声。
紫荆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只觉胳膊上一片火辣辣。
“啊!”
此时浅草也赶到了,护着蒙庆云。
蒙庆云大怒,喝道:“陈二郎!”
这一鞭下去,陈二郎自己也吃了一惊,但强烈的自尊心让他不可能认错收手。
两个车夫也到了,挡在三个姑娘跟前,张着胳膊,道:“二公子请住手!”
那些年轻郎君们都目瞪口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动手了?”
“吵架了?”
“吵架至于打人家婢女?”
陈二郎红着脸,用马鞭隔空指着蒙庆云:“你把我当傻子耍,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善罢甘休。”
蒙庆云刚看了紫荆的伤势,胳膊上鼓起老高一条黑紫色的鞭痕。
有一点她跟父亲蒙津很像,那就是护短。
她转过脸来,冷冷道:“你母亲在我面前尚且不敢如此放肆,你竟敢对我的婢女动手!”
“陈二郎,不要以为头上顶着永康侯府的招牌,就可以目中无人!”
陈二郎从出生以来,应该就没有人敢对他说这样的话,简直不敢置信。
“你,你说什么!”
蒙庆云甚至还往前逼了一步。
“我说了什么,你最好一个字一个字听清楚。你们永康侯府跟鲁王府之间的关系,你们府里曾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最好回去问问你的母亲,得罪了我,你们侯府还能否安然无恙。”
“你?”
陈二郎完全听不懂她的威胁。
但他是个绣花枕头,不代表所有人都是绣花枕头,跟他一起的伙伴之中,还是有人听明白蒙庆云的话了。
本来就因看着形势不对头而围拢过来的郎君们,此时见陈二郎还有暴走的迹象,赶紧扑上去抱住他。
“冷静!冷静!哪能跟姑娘家一般见识呢!”
“就是就是,人家都说有急事了,你还是别挡路了。”
大家又抱又拉,把陈二郎给拖到了路边。
两个车夫和紫荆、浅草便护着蒙庆云回到马车上。
在马车重新启动之前,蒙庆云从车窗对外头扔下一句。
“今日之事,不是你要交代,而是我要一个交代!切记!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