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草心下无奈,有钱就会造。但还是乖乖地掏钱去了。
寿阳公主这下是真的喜欢蒙庆云了。
这女孩子做事真爽快。
于是到了吃斋饭的时候,两人已经手拉手十分亲热了。
其他闺秀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寿阳公主是出了名的坏脾气,也很少能跟人友好交往。
也就贺箩这样国公府的姑娘,因为身份接近,才有机会平等对话。
这位蒙庆云,父亲不过四品官,说话还经常冲得很,寿阳公主居然如此青眼有加,哪来的魅力?
贺箩更是气得心口疼。
她们这一群女孩子,不是天潢贵胄,便是官家内眷,自然不会跟老百姓同一个膳堂用饭。火头僧和知客僧将斋饭斋菜单独送入禅院之中。
寿阳公主拉着蒙庆云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坐对面的贺箩见了,忍不住道:“真是趋炎附势,前两天才巴结了贵妃,今天就又攀附了公主。”
旁边一位脸上有婴儿肥的姑娘看不下去,小声道:“别这么说,人家也是官眷。”
贺箩冷哼道:“我不爱跟南蛮子同桌而食。”
寿阳公主一个冷眼扫过来:“那就别在这待着,换一个桌去。”
“你……”
贺箩从未受到如此羞辱,气得咬牙,可是又不敢得罪公主,众目睽睽之下,脸面全无,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时,一个婢女惊慌失措地进来,跑到她们这桌,找到刚劝过架的婴儿肥姑娘,耳语了几句。
婴儿肥姑娘浑身一震,当场就哭了出来。
“怎么了?”
众人都惊愕地站起身,有跟这位姑娘交好了,便过来询问。
婴儿肥姑娘哭道:“三班院指证我父亲虚设人头吃空饷,枢密院和刑部定了父亲贪腐渎职之罪,贬到潮州去了……”
众人都大吃一惊。
“潮州啊,那不跟流放差不多……”
婴儿肥姑娘一听,愈发凄惨,被自家婢女扶着,哭哭啼啼地离席而去。
大家都是官眷,一身荣辱都在父兄的官职上,父亲贬去潮州,家眷生活遭遇自然也是一落千丈,难免对那婴儿肥姑娘心有戚戚。
人群中一个声音说道:“蒙姑娘的父亲就是三班院副主官,不知有多少人要在令尊手上家破人亡。”
在座好几位姑娘的父兄是武官,一听这话,看蒙庆云的目光顿时就异样起来。
蒙庆云扫视搜寻过去,找到了说话之人,乃是此前一直避着她的孙曼儿。
贺箩是巴不得蒙庆云倒霉的,立刻附和道:“对了,鲁王府也是被蒙姐姐伯父弹劾的,害得曼儿姐姐如今落魄到投靠娘家。”
她对蒙庆云道:“蒙姐姐,要不你跟你爹爹求求情,若是查到咱们这些朋友的父亲兄长,还请高抬贵手。”
蒙庆云沉着脸:“贺姑娘的意思,是大家的父兄都有罪了?”
贺箩:“有罪无罪,不都在令尊一张嘴上嘛。”
众人的目光,尤其是几位武官家的姑娘的眼神,都汇聚在了蒙庆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