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庆云眼光虽好,但其他有眼光的人,也不在少数。
除胡家和吴国公府之外,又有好几家对北外城的土地感兴趣。
但既然这方法是蒙庆云给姜昉提的,自然得保障自己的优势。
她便给姜昉出主意,让工部和户部各出若干官员,组成招标委员会,公开招标,要求竞标者拿出正式标书,包括购地用途、完整规划图、建设工期、对北外城繁荣发展的促进和贡献等都一一详细说明,提交委员会审核。
同时又设了诸多硬性要求,比如对竞标者的资质要求、保证金要求,中标者需分多少期付清款项,甚至还有严重的违约责任等等。
总之姜昉看了她密密麻麻的招标说明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这就是为你和白家量身定做。”
蒙庆云就笑:“若不是我的提议,朝廷上哪儿赚这个银子?不能用了我的法子,还把我们扔过墙吧。”
不过工部和户部的人集体看了这份招标说明之后,却十分赞同,认为条理清晰、规定合理,极大地保障了朝廷的利益。
值得提倡,值得推广。
然后这份招标说明一放出去,京城富商们轰轰烈烈的竞标热情,一下子就浇灭了一大半。
这真是只有硬实力才能玩了。
于是最后,竟然只有白家和胡家的标书,通过了招标委员会的审核。
当有人提出质疑的时候,两家都亮出了背后的靠山,一家是寿阳公主,一家是吴国公。
好的,没异议了。
正式竞标那天,蒙庆云在公主府里跟寿阳公主一起,坐在水榭里,看一群漂亮的少年郎跳舞。
寿阳公主养了一群歌舞伎,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正是初具少年气,漂亮精致像女孩子的时候,跳的是西域传过来的浑脱舞。
喝着冰镇过的葡萄酒,吃着进贡的寒瓜和无核白葡萄,旁边有宫女打着扇子,风穿过盆子里的冰山,飘到身上的时候就变得透心亮冰冰凉。
蒙庆云大大地一声叹息:“真是享受啊……”
寿阳公主斜躺在榻上,胳膊下一个硕大的靠枕,高腰襦裙只提到胸口,露着大片白腻的肌肤。
“上次贺箩说你有钱,我还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你是真有钱,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一百万两银子来!”
蒙庆云道:“这可抬举我了,这次买地的钱,大头可是我舅舅出的,我不过蹭个便宜。”
寿阳公主哂笑:“我才是蹭的吧,白得一成。”
蒙庆云摆摆手:“您是天潢贵胄,投入的是您的皇家招牌,这可不是钱能衡量的。”
寿阳公主便大笑起来。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说话风趣,做事爽利,比那些哼哼唧唧的女孩子有意思多了。”
“不过这次如果你舅舅又赢了胡家,那贺箩又得恨死你了。”
蒙庆云挑眉:“公平竞争,他们吴国公府不过也是给胡家做保护伞罢了,至于么。”
寿阳公主道:“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早前因为宫里传出要给你和齐王赐婚的说法,她就已经恨上你了。后来这说法虽然没什么人提了,但你家办温居宴的时候,正好吴国公夫人过寿。”
“原本齐王该去吴国公府祝寿的,却推了他家,反去给你家温居。”
“还有那名厨张秀,吴国公府的寿宴原准备请他掌勺,结果也被你抢了先。”
“如今这北外城的土地,吴国公府之所以帮着胡家,必定也是因为有利可图,若再次输给了你们,岂有不恨的。”
“你自己算算,这都多少个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