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没有规定说女儿和母亲一定要长得相像才可吧。要是如此说来,那墨长安可是和皇后娘娘也是不太像啊,你说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叶锦绣眼睛微动,随即点了点头:“这倒是没有规定。长安她……可能自己长了一个样子吧。”
她走到亭子里,坐在叶锦绣方才坐过的地方,凳子上还留着些许余热,顿时热乎乎的。她心想,可算能坐下来了,早就站累了。
她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知皇后娘娘不去找墨云季托梦,看看你那心爱的儿子,偏偏来这冷宫吓唬世人,引得宫中人心惶惶,这是为何?皇后娘娘可能解答一二?”
“没什么,只是有些怀念罢了。”她看着周围的宫墙,眼睛里有怀念,有不舍,有惋惜,表情交错复杂,一如她五味杂陈的心。
闻言,谢长寻嗤笑着道:“怀念?有什么可怀念的?人一旦死去,就成了一缕孤魂,便和这阳世再也没有瓜葛了。逝去的人终将逝去,活着的人还要过完这一生。你何必纠缠不清、阴魂不散呢,皇后娘娘也不怕折损了自己儿子和墨长安的阳寿。”
面对她的嘲笑,叶锦绣也不恼怒,眉目依旧温柔,她看着谢长寻,眼里满是悲痛和愧疚。
“长寻,长安生辰那日我也在场,你的琴技的确非同凡响,甚至连我都不敢说,我在鼎盛时期能胜过现在的你,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真为你高兴。”
她脑海中回忆着着那日她和墨长安一起惊艳四方,是如此的耀眼夺目,她的心中有些欣慰。
说道这里,谢长寻有些失神,接着她自信满满的说道:“那是,我的琴技,你自然是比不上的,我要是称第一,天下没人敢称第二。”
原来,那天察觉到的人影竟然是她。啧,要是当场把她揪出来,那就有好戏看了,已经仙去数年的皇后娘娘死而复生,当真别有一番趣味,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有些可惜了,没能当面揪出来。
叶锦绣看着她自信满满的笑容,她也跟着的笑了笑,只要她开心、快乐的成长,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弥补当年的过错。
她的视线下移,看了看她腕间那条细细的手链,轻声道:“你用这条手链将自身灵力封住,变成一个普通人,以迷惑她的眼睛进行自保。可你知道的,该来的躲也躲不掉,终究无济于事。”
谢长寻嘲讽的说道:“那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不妨说来听听?难不成还要为了一己私欲要将我推入火海吗,那您的建议,长寻实在受不起,您要是有那功夫,不如说服说服她,让她收手如何?”
面对她的质问,叶锦绣哑口无言,心里一阵抽搐,疼的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她也无从反驳。
谢长寻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怎么,不行吗?既然不行的话,那皇后娘娘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我选择的路,还容不得你来置喙。无论未来走向何方,终究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是生是死,也要由我来决定。”
叶锦绣看着她凌厉的神色,更是愧疚极了:“是我多言了。不过你的生死,她确实没有那个资格决定,你若死了,术灵国会跟着一起陪葬,恐怕她怀的就是这个心思。”
“所以呢?你这么处处帮我,根本就不是为了对我有一些愧疚,而是为了你自己的身家性命吧,若我死了,你更是在劫难逃!”
叶锦绣说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长寻听到这些话,烦躁的很,直接吼了一句“我不知道!!”
这一声怒吼中包含着她太多的怨念,像是发泄,又像是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