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寻醒来的第二天,陆延元就按照瑾王妃说的来负荆请罪了,当真是三跪九叩的,从陆府到瑾王府,一步也不少。
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无非就是落井下石,看笑话的。
可风雨未至,雷声先响,不知百姓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一大早上整条街都被围的水泄不通,陆府的面子恐怕是被丢尽了。
不,严格来说,是陆延元的面子。
直至午时,才将将到了瑾王府,瑾王等人也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这天又冷又干,陆延元的背上早就被荆棘磨得鲜血淋漓,那血渍早就凝固起来,成了血痂,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同行的还有陆丞相等人,他可是为这位兄长操碎了心,如果不是有这份血缘上的关系在,怕是早就弃之不顾了,哪里还能像如今这样随行。
而这陆延元早已奄奄一息,此刻若不是有人扶着,恐怕早就倒在了地上。
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是由陆丞相代劳的:“瑾王,兄长已经三拜九叩的来负荆请罪,也算是如约而至,可否先让他去了这荆棘。”
他平日里在朝堂上也算是一呼百应,竟然为了陆延元如此低声下气,想必心里定是把他这个兄长骂了个遍了。
瑾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中别提多高兴了,道:“本王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即使前……陆大学士这么有诚意,本王又岂能得理不饶人,既如此,那便依丞相所言,去了这荆棘吧。”
陆丞相道:“多谢瑾王。”
得了这个口令,于是连忙让下人将背上的荆棘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披上了厚厚的衣衫,那血痂不小心勾住了衣服上的丝线,疼的他只抽搐。
他心想反正如今也是废人一个,也顾不得往日儒雅的形象,当街喊了起来:“瑾王,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给我等着。”
陆丞相和瑾王他们脸都绿了,哪有人在人家家门口骂街的。
百姓们也是大跌眼镜,根本就不能将眼前的这位‘大老粗’和那儒雅的陆大学生联系到一起。
待穿上衣衫后,好不容易结上的血痂又被撕裂开来,衣衫上血迹斑驳。
陆鸿卓见状,脸色也是臭的不能再臭了,实在是忍不了这么多人围观,把他们当猴子一样看待。
上前一步,道:“瑾王,既然他已经按照之前说的来到了瑾王府,可否让我们一干人等进府详聊,家父还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
一句话说的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瑾王觉得他们陆家该丢的脸面也已经丢了,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恐怕在让他们在外面丢人现眼,这陆丞相的面子会挂不住,以后在朝堂之上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便说道:“来人,‘请’陆丞相他们进去,好生伺候。”
心里却在打其他的算盘。
“是,王爷。”
让下人们带他们进去之后,瑾王对着这门前的百姓们说道:“今日之事,真是让众位乡亲们见笑了,实属是这陆府欺人太甚,谢某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诸位多多海涵。”
一腔官话说的头头是道。
百姓们连忙将水泼到陆府身上,无数颗心拧成了一股绳倒在了瑾王府一边。
接着瑾王府的大门就紧闭着,百姓们也散了去,瑾王的脸上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容。
‘打狗,关起门来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