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没有跟上她的思路,愣在了当场。
见她没有说话,谢长寻也不着急,拿起手边白色的棋子,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陆伊的死,和你有关吧。”
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怎么样,然而却是在讨论生死之事,令人咋舌。
接着,她手中的棋子便落在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极为悦耳。只见白棋瞬间将黑棋包围其中,对着云胡说了句:“该你了。”
冬月的脸色瞬间凝固,没有丝毫血色,苍白的让人害怕。
不止冬月是这副神情,就连云胡也是愣住了。
一直以来,冬月在她们眼里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平时一点儿存在感都没有,竟然能够作出杀人这样的事。
而谢长寻对此却并不意外,要知道,临石谷是什么地方,他们的少主又怎么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若真是如此,恐怕临石谷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云胡震惊的看着她,道:“冬月,你……”
冬月垂下了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她说:“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她朝冬月扯出了一个笑容,试图让她缓和一点,这样的冬月,看着有些心疼。
“那是她该死!”
谢长寻能感觉到她说这话时,身上浓重的杀气。
她执棋子的手顿了顿,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事出必有因,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况且冬月之前一直在临石谷,很少有接触外界的机会,那陆伊,她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冬月闭了闭眼睛,秀眉紧蹙,道:“她死的前一天。”
这时候云胡不淡定了,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她冬月:“也就是陆延元负荆请罪的那一天?”
谢长寻和云胡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云里雾里的,照这么说的话,中午刚认识她,晚上就上门将她杀了,这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她如此?
要是说为了她,可不对啊,她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冬月有些声音暗哑,眉头紧锁,她说:“她顶替的,是如意的身份。”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响彻在谢长寻的耳边,陆伊现如今顶替的是陆大学士府嫡女的身份,那岂不是说陆延元的嫡女……竟然是如意。
谢长寻不禁觉得,这世界真小,所有的所有,又回到了原点,她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冬月道:“如意耳后有颗朱砂痣,和你那天点在陆伊耳后的地方一模一样。”
谢长寻道:“单凭这些,你又如何断定如意是陆府的女儿,而不是巧合?”
确实,但凭一个朱砂痣,是不可能判断一个人的身份的。
“如意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自是知道她的来历,但是知道她的身份,还是在陆家出现在瑾王府的那一天。”
如意是在她八岁时,她在谷中发现的,临石谷也像那些世家贵族一样,会有一些打杂的人员,或者是从外面买来的人,来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