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说长安,我是你爹?
似乎太过于唐突了些。
她双眼微垂,双手不断的绞在一起,这是她惯有的小动作。
“阮大人,很抱歉,对于这些事情,我需要时间去整理心绪,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你是我生父这个事实。”
对于这个结果,阮白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多惊讶。
任谁都不会接受在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更何况她还这么小。
他一脸慈爱的看着墨长安,道:“没关系的,你若是觉得别扭,可以先叫我阮伯父,这样,显得自然些。”
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她答应,阮白眼中的希冀也暗了些,就在他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
他听到墨长安说:“阮伯父。”
虽然只是一声阮伯父,但却让他无比的激动,终于,他的女儿愿意叫他了。
这时,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开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内显得有些响亮,让人不得不注意。
墨长安抬眼看去,是一个不熟悉的人,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但却有种别样的感觉。
是一副温柔而又不失俊美的皮相。
“父亲,长安她怎么样了。”言语之中透露着几分关切。
阮白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的墨长安,背对着他们,看不真切。
他轻声说道:“已经睡下了,没有什么大碍,石蝎花的毒已解,想必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阮海的心也放下了些。
本来想看看她,看着她心绪不佳,便没再说话。
这两个妹妹,性子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一个小心中带着高傲,一个……桀骜中带着孤僻。
倒是两个极为不同的性子。
他这才想起来此时来的目的,看着已经躺下的墨长安,还是让她休息会儿为好。
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和他父亲出去说话,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会扰了她休息。
阮白又忍不住看了看墨长安,半晌后,他抬脚出了屋门。
阮海在他身后轻轻的带上了门,这才追上了他的脚步。
“父亲,小妹那里出了一点儿状况。”
得知她那里出了事,阮白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后者也是一脸的担忧,急忙问:“长寻那里怎么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阮海想着方才的异象,纠结的说:“这……我也说不清楚个中缘由,具体的等见到了小妹才能定夺,所以前来请父亲一去。”
“那她身边可有人看守?”
“方熙在那里。”
在他们走后,墨长安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让自己透透气,也透透自己的心。
双眼无力的看着上方,看起来有些呆滞。
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晕染开来,打湿了枕头,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两滩水渍。
她伸出手在眼角擦拭了一番,可无奈的是,无论怎么擦,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止不住,一如开了阀门的水库,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