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哈欠,直接越过他坐在了床边,背靠床幔,闭上了眼睛,看起来疲惫的很,她说:“那你去找你的长安妹妹去,连圣上都说了她才是圣女,你如此质疑圣上,不怕治你的罪?再说了,来找我做甚,来错了地方了吧。”
阮海转过身看着她:“可,墨长安没有圣女该有的三瓣莲花印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他鼓足了勇气说道:“那个印记,我在你腕上见到过。”
刹那间,谢长寻便睁开了眼睛,丝毫不见方才的疲惫,她笑了一会儿,面露寒色的说道:“阮海啊阮海,你可真是自作主张呢。”
她看着阮海,眼中不含一丝感情:“如此直白的话,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笃定的说道:“你不会!”
她笑了笑,“是吗?你似乎自信过了头了。”
阮海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你的眼中没有杀意,所以你不会杀我。”
“不,我会。”
她,可是真的会杀了他呢,眼中没有杀意又如何,谁规定杀人必须要有杀气,她可是早就习惯了杀人于无形之中。
“我相信你。”
谢长寻没有功夫听他说这些鬼话,她躺倒了床上,面向里侧,拉过了一旁的被子盖在了身上,连鞋子都没有脱。
她说:“我困了,你再找个地方休息吧,或者你可以去和墨长安挤一挤。”
阮海笑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妹妹还有点可爱。
他说了一句:“圣上,父亲以及所有的神官现在都在神殿,一番测试之后,墨长安并不是圣女,而现在他们已经发现有人在控制灵石,我是趁大家都没注意,回来给你通个信。”
谢长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还是根本没有听。
他无奈的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就行。”在准备拉开门时,他又道:“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你的人生应该由你来决定。”
她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后,便起了身走到窗边,双手一撑便坐在了窗台上,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晃来晃去,不屑的说:“真是自作多情的一个人,谁会稀罕他来通风报信!”
眸光看向院中常青树,即使在冬日里也是顽强生长,她逐渐陷入了深思。
空中飘起了雪花,刚开始很小很小,慢慢的,下起了鹅毛大雪,直到地上铺上了一层银白,她也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忽然间,她的喉咙一阵痒痒,急忙用手捂着:“咳咳!”
咳的似是要将嗓子给呕出来,攥着衣衫的另一只手逐渐泛白,脸憋的通红通红的,眼眶里眼泪不停的大专。
半晌之后,她拿开了手,看到掌心的血渍顺着流了下去,染红了衣衫。
先前还只是小咳,现在只要一咳嗽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了一样。
她,好像没多久了。
谢长寻将手伸出窗外,几片鹅毛大的雪花飘进了她的掌心之上,红白相接,雪花融入手心,变成了和血一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