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州想解释:“我那是因为……”
想要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便堵住了,因为什么,因为他和林素君打赌,赌她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想他,赌她会不会联系自己?
在和林素君的这场对局中,他输了。
他不该拿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做赌注,来赌这一丝情意。她的心是凉薄的,好不容易被自己捂热,却被他弄丢了,甚至变的坚硬无比。
可是他也怕啊,怕到头来只是他一个人单相思,怕她的心中没有自己。
他输了。
输给了林素君,也输掉了她。
谢长寻冷眼问道:“因为什么?”
洛锦州颤抖着声音问道:“长寻,你可曾信过我?”
她反问道:“那你呢,你可曾信过我?”
他不信她,不信她所说的乾坤咒解法仅此唯一,稍有机会便不会轻易放过。
她不信他,不信他说的他爱她,不信他说三天会给她答复。
可明明是他先说三天之内会解决的啊。
一个满怀自信的和林素君打赌,赌他不会娶林素君为妻。
另一个极其不自信的和林素君打赌,赌她心里有没有自己,会不会着急,会不会联系自己。
到头来,也不知是谁输谁赢,又或者是都输了,输给了林素君。
输给了可笑的信任。
洛锦州退后两步,扶着身后的桌子方才站稳,他自言自语道:“是啊,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又怎么会信我,我又怎么相信你,终究是我太过愚蠢了。”
谢长寻躺到床上,不去看他:“你走吧,好好的做你的新郎官,迎娶你的安王妃。”
他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话,也走的悄无声息。
谢长寻待在齐怀的府上,每天都听到外面的消息,却无动于衷,仿佛那人与她再无瓜葛。
她坐在府上的荷花池旁的亭子里,看着微波荡漾的湖面,心底泛起一点点波澜。
手中抓着的是那块玉佩,这么长时间以来,它一直在亮,从未停过,她有些看腻了,也晃的她眼睛疼。
左手撑着护栏,右手高高抬起,“噗通”一声,这玉佩便落了水,溅起一片水花,在湖中晕染了一抹血色。
她看着沉下去的玉佩,右腿不断的晃来晃去,眼神里没有一丝光亮。
走过来的齐怀问道:“谢小姐,为何不做个念想?”
她看着逐渐沉底的玉佩,说道:“念想吗?我不需要这东西,云胡知道,我从来都是一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
她站起身,看着云胡和齐怀,又道:“你知道吗,我曾经喜欢一个东西很久很久,大概有三年吧,可是从刻骨铭心的喜欢到忘得一干二净,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从喜欢到不喜欢,于我而言,从来都只是一瞬而已。”
齐怀看着她,说道:“你倒是看的通透。”
她笑了笑,“什么通透不通透的,人生从来都是来来往往罢了,所有人莫名的相遇,总是预示着他日的别离。没有谁,会一如既往的永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