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说:“本王方才已经传音于府医,想必很快便会来了。”
林素君自嘲一声,道:“王爷可是怕我死了,我父亲怪罪于你,趁机将这盆污水泼到王爷头上?”
洛锦州皱眉:“你想多了,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林素君道:“方才的银耳羹里,并没有任何毒药,至于我父亲交给我的砒霜之毒,在我来之前便已服下。王爷可知我父亲当时说了什么?”
但她并没有给洛锦州开口的机会,便道:“一个月前,我父亲用我母亲做要挟,让我给王爷下毒,我不知该做何,便想着将此事告知于王爷,让王爷给出个解法,可是现在,不用了。”
洛锦州觉得此事实属蹊跷,漏洞百出,便问:“既是一个月前,你应该早些便来告诉本王,为何等到了现在,又为何自己服下毒药?”
她摇了摇头:“因为……我母亲她已经不在了,她在我嫁给王爷的那一天便被我父亲给杀了。”
亏她以后父亲会看在他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不会对她母亲怎么样,没想到竟然那么狠心,却又不告诉她,只是因为她还有用。
那天父亲走后,她思虑了许多天,便想着去问问王爷,寻求一个两全之策,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兰思打听到她母亲早就不在了,只不过她父亲有意瞒着她,而她也被禁足,根本无法得知外界的消息,才没能来得及见她母亲最后一面,甚至隔了这么久才知道她母亲过世的消息。
既然这样,她为何还要听她父亲的话呢,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了。
洛锦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她,道:“你也别……太过忧心了,待会儿府医便会赶过来,你这副模样,林夫人看了定会伤心的。”
她又接着吐了一口黑血:“不必了,我自知没剩多少时间了,今日一来我已经做足准备,并没有打算活着离开这里。”
随后走到桌边,拿起那和离书,用满是鲜血的手在上面按下了一个指印,看着这黑色的印记,她笑了笑,开玩笑般的说道:“王爷,这和离书我已经按了,就是血是黑色的,只希望王爷不要怪罪才是。另外,我已经让兰思做证,证明我是因为忧思过度,患了心疾,才会过世,与王爷并无半点关系。”
此时府医快步走来,洛锦州急了,急忙道:“快!王妃她中了砒霜,本王命你一定要救活她,否则唯你是问!”
那府医连忙说是,走到林素君身边,还未把清脉象,便被她推开。
林素君道:“我说不必了!”
虽然将要不久于人世,但她却是开心的,因为她方才听到洛锦州称呼她为王妃,恐怕这也是成亲这一年来,他第一次唤她为王妃吧,平日里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的,也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洛锦州沉下了脸,极为不悦的说道:“林素君,你休要逞强,先解毒再说!”
可林素君铁了心不让府医救治,只要府医一凑到她跟前,她就拿着簪子抵着自己的喉咙,从未放下。
她说道:“看来王爷……并非素君的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