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她只是着了凉?只是发了高热?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可她为什么像是忘掉了很多很多事情,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而云胡也是一样,她记得明明和云胡的关系非常不错的,如今为何变得如此陌生了,陌生到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云胡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速度快的不易察觉:“当然了,当时我见小姐晕倒在地上,还吓了一大跳呢,不过还好,有老和尚在,是他治好了你。”
谢长寻问道:“那我父王母妃呢,他们一定很着急吧。”说罢就要起身,却因沉睡了三年刚刚转醒,有些体力不支,险些摔到地上。
云胡一脸担忧:“小姐,你身体刚好,不能乱动的。”
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体好些了,才道:“无事,我不太喜欢这禅房,想回府了,父王母妃一定会很着急的。”
经过十几年的相处,云胡清楚的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只是回固执己见,就像和叶玲珑的那场三清决斗,旁人无论怎么劝说,她还是坚持,云胡只能说道:“那你别动,我去找些厚实的衣服过来,免得再烧起来,身体会病坏的。”
谢长寻双手撑着床榻,低下头说了句:“好。”
云胡在给她穿戴之时,发现她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没有了先前的生气,也没有了先前的各种表情,一直到穿戴结束,谢长寻的脸上除了木然还是木然,只是机械的眨着眼睛。
若不是能听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声,她会毫不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是不是回来的只是一局空荡荡的躯壳。
很像一只任由她摆弄的布娃娃。
穿戴整齐之后,正巧齐怀也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谢长寻后,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谢小姐好。”
谢长寻双眼疑惑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眼中皆是陌生与疏离。
齐怀“哦”了一声,而后朝她躬身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齐怀,是云胡的未婚夫,我们有着娃娃亲。家中父母皆亡故了,此次进都城便是想着在这里谋个差事,和她相依为命。”
她这才点点头,叫了一下他的名字:“齐怀。”也算是像进行了一声问候。然后看向云胡:“云胡,你有未婚夫这些事,怎么从来没有见你提起过。”
云胡声音闷闷的说道:“老家给我定的亲事,我也是前几天收到爹娘的飞鸽传书,这才知道的。”
许是终于想起了方才来的目的,齐怀道:“谢小姐,瑾王和瑾王妃二人都已来到了大殿,想来是接你回去的。”
“我知道了。云胡,我们走吧。”她记得大殿的方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是在东南方向。
走出几步之后,云胡却并未跟上,只是说道:“小姐先去,我先收拾收拾一下东西,很快就会跟上了。就先让缘广陪小姐去吧,他是老和尚的弟子,我也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