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光束间，慕小夕睁眼看向眼前那堆灿若繁星的火苗阵列，仿佛看到了泛着紫光的景一师太那温和的笑颜。

慕小夕心里喃喃念着：师太，慕小夕如今真真落入尼谱了。

然而却见景一师太含笑微微叹息地摇了摇头，而后渐渐消去，只剩左右摇摆在眼前的火苗，似在否定。

灵隐寺外，鲜少见到的拥挤一路的人山人海，将来往去路堵得水泄不通，也难得这些热情四溢的民众能寻到七拐八弯才到得来的寺庙。

“那日街上的寺尼生得如此瘦小黝黑，怎就被皇上相中封了个善云尼师，还能与启灵禅师平起平坐！”

“可别小瞧了她，她可是灏王特意奔赴千里请来给贵妃娘娘诵经的寺尼，还是景一师太的座下仙徒，定是身含不凡法力才被皇上恩赐尼师之位。”

“那可不是，就连一向藐视佛法的灏王都被她感动了，灏王还特意在王府里兴师动众建了一座府中寺庙。”

“当真？别人都金屋藏娇，灏王怎么喜欢金屋藏尼呢！果然奇特……”

“嗯，我相信那善云尼师有她功高之处，不然也不至于受启灵禅师的颂扬，灏王改邪归正也未必不无可能……”

众说纷纭，灵隐寺引以为傲的清静，平白无故地被这些闲言碎语充斥暴涨得体无完肤。

法堂后厢，慕小夕执着一个龙祥图金色面具打量，朝启灵问道：

“启灵，因何我要戴此面具？”她升座后，级位几乎与启灵持平，便直呼其法号，无需敬称。

“善云，你虽当着普众升座为尼师，但只效力于皇室，接下来出街游行需要隐去面容，这也是对皇室徽号的崇敬。”

慕小夕此前在宫里未曾听闻父皇下有此命，只觉当朝昏君诡秘莫测，面上暗暗撇了撇嘴，终究还是将此怪异的面具往脸上套了上去。

一旁的萧昇也只是淡淡一瞅，扫过启灵若无其事的神情，也不打算深究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