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月里,慕小夕鲜少踏出小书阁门。
慕小夕也极少使唤宋朋,与香儿相处要自在许多,只偶尔需要体力活时才叫上宋朋。
然而别看他个头不矮,体型硕大,搬起东西来却是憋得面色通红,额头满是冷汗。
正如今日慕小夕唤着宋朋,将书案上抄写好的堆叠如山的经卷搬入木箱封好。
然而只一叠二十本的经卷,宋朋搬起来时直接腿软,连腿都难抬起来,步履维艰,走出门槛时脚被绊倒,经本便尽数洒落在地,看得香儿心疼得直跳脚。
慕小夕淡淡瞥了他一眼,重新拾好地上的经本,轻松搬到木箱里存好,神态从容自若,看得宋朋当即目瞪口呆。
岁暮将近,慕小夕清瘦得如同被刮了一圈肉,终于抄写好三百本经本之后,她也大病了一场,赠经一事便交由宋朋来差办。
当然还有启灵禅师的助阵,三百座寺庙集中赠经的佛礼操办得可谓是排山倒海、热火朝天。
慕小夕躺在床榻上,看着香儿满眼发光、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赠经场面的盛况,只倚靠在床头上微微含笑。
“慕姑娘,您现在可是出名的人物了!”香儿跑过来抓住慕小夕的手,展出清澈欣悦的笑颜。
“怎说呢?”慕小夕问道。
“启灵禅师在赠经佛礼上极力颂扬慕姑娘呢!”
慕小夕笑容微滞,她并不想要什么名气,她只想要默默地完成她的使命。
这一个月以来,她脑子里的念头除了抄经便是抄经,如今一松懈,带着浓稠郁结的使命感便盈满她的身心。
待抄完了三百本后,紧绷了一个月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时,奇妙的思绪才在脑海里滋生开来,发觉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为何会如此拼了命地偏离自己的路径,去做一件对她来说是无甚大意义的事情呢?
“慕姑娘?”香儿看到慕小夕发愣,只以为她在自我沉醉。
“啊?”
慕小夕回过神来,看着香儿狡黠的笑容,便了然她的想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