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慕小夕的小木屋后,萧佑在门外僵了半晌,面容铁青地环视了一圈木屋的孤廖周遭。
直到入了单调素朴的木屋里时,萧佑面色再度暗沉,哑着嗓音开口,“此处竟无女眷服侍?”。
慕小夕并未搭理,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木屋里架子后的唯独一处空旷处,“臻王爷,将香炉放在那处便可。”
萧佑扭过身,立时将慕小夕拉入门后,掩去竹林那头看过来的紫衣护卫的视线。
双眸灼灼,“小夕,那两个月你去了何处?那夜你走之后没多久,我五哥便跑去衡州寻我,一脸担忧;后来才跟我道出你当时的药力已失了效,当时你说你要去续命果真是要去寻我五哥吧?可是为何你没有去寻他?我和我五哥手中的禅符皆已变了颜色,我们寻你寻了两个月。”
语毕便拿出他怀中的禅符,琥珀在光晕下闪着蓝紫色的熠熠。
慕小夕低头一笑,“多谢臻王爷眷注,夕武当初并非去寻灏王,不过是寻个地方睡了一觉罢了,如今不是好端端地回到宫里了?”
“睡?”萧佑面色苍白起来,“你又经历了些什么?你的面色怎的如此难看?我去给你请御医来。”
“臻王爷……”
慕小夕急忙阻止,“王爷莫忘了此处是皇上的卷宗房,王爷不应在此处久留,如今香炉已送入进来,臻王爷还是请回吧。”
语毕挣脱了萧佑的双手,径直走出了木屋,穿过竹林回到殿堂里。
萧佑出了木屋,碍于四名紫衣护卫的眼线,也只能面如灰土地跟上前。
慕小夕回去后,忽然发现殿堂已多了两位坐在上首之人,萧昇,卞南泽。
她便急忙上前行礼,低头避过萧昇漆黑沉沉的双眸。
卞南泽出了声,“夕姑娘,听闻你昨日去卞府寻我。”
慕小夕抬头看着浅笑如玉的卞南泽,“正是。”
“何事?可还需卞某效劳之处”卞南泽一袭青衫踱到了她的面前,仔细探着她的面色。
慕小夕瞟了眼上首的萧昇,以及已从竹林里追了进来的萧佑,她从袖口掏出了一枚巴掌般大小的镶玉桃木铜镜,淡淡答:
“已无事,只是想与卞太傅借此一物,卞姑娘昨日已做主交给夕武了,还请卞太傅莫见怪。”
卞南泽眼眸中立即闪过一丝震厉,面色微微一变,余眼瞥了一下身后的萧昇及萧佑,如旧浅笑。
“舍妹既然已开口答应借你此家传之宝,卞某自然无旁异议;想来夕姑娘便是用此镜来给靖安公主辅助诵经所用吧,只不过舍妹许是未能与夕姑娘道清楚此铜镜的用法,不如借一步说话,卞某好交待交待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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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内,卞南泽穿过竹林的路上,清隽的面上被青竹映得暗青一片。
方才在殿堂里显现的温润和善已消怡殆尽,此时仿佛被撕去了面具,露出了原本一副阴沉黯淡无光的面容。
卞南泽反手带上门,拽紧慕小夕的手,面容冰冷地扯过她的袖口,将手指覆在她的脉口上,他胸前的起伏似隐忍着随时可燃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