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佟将姐弟俩的言语神态都收进了眼中，朝楚予宸哄道：“故友相别，自然也会遇到新交，小宸，不如往后常来寻叔叔可好？”

楚予宸抬头望着萧佟一张与生俱来生令人看一眼便生畏惧的面庞，不敢摇头，只皱着眉头不答一语。

萧佟看了楚予宸的面色，无奈一笑，转头看着楚雪言，叹道：“我如今虽有三房妾室，却未曾有一儿半女，我瞧与小宸也算是有巧缘，不若我认他做干儿子吧？”

楚雪言面容一怔，随后冷了下来，“小宸唤我姐姐，他若唤你一声干爹，我是否也要改口唤你干爹？你想得倒是美！”

萧佟爽朗大笑起来，“果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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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马车疾行，行至乌镇入口时，窄小的山道忽遇对面驶来的一众骑行。

骏马踢踏齐整的声响划来，萧佟一听面色便凝了起来，令楚予宸再生惧意，拽着楚雪言的手不肯撒开。

萧佟掀起窗帘一角朝外头看了看，再回头迎向楚雪言姐弟俩，似笑非笑，“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该遇到的还是遇到了。”

楚雪言脸色瞬间一白，眼眸亦是蒙上了一层冷霜，手里捏紧长盒不放。

萧佟看了眼楚雪言，淡淡笑道，“莫出声便可。”随后便掀帘下了马车。

萧佟甫一下马车，便听车外齐刷刷地戎装窸窣摩擦声，以及膝盖跪地的声音，“参见太子殿下。”

“大哥，今日便启程了？”萧昇的声音传来。

萧佟道：“嗯，接到音讯，需早点赶过去。你们此番便是回京了？没想到你们办事如此利索，昨夜还见你还眉头不展，可是寻着药材带回去给夕妹了？”

卞南泽声音响起，“回太子殿下，南泽不才，未能寻得尽全，但也不枉费此番乌镇之行，还是有了些收获。因急需返京，改日再向太子殿下回禀详尽。”

一句话便激得楚雪言眼眸微微泛红，她紧紧捂住楚予宸的口鼻，避免他出声引车外两人的注意。

萧佟道：“无妨，你们二人先去忙吧，我近日要办的事情也无需南泽辅助，南泽便好好照看夕妹便好。”

“是，太子殿下。”

随后一众骑行整顿马匹便从新归队待行，有青衫身影掠过楚雪言所在的马车车帘处时，似是微微一顿，而后继续前行。

楚雪言按耐不住狂跳的心，面色却已惨白。

待萧昇和卞南泽的骑行离开后，楚雪言才撒开了捂住楚予宸嘴的手。

得以出声后，楚予宸声泪俱下，“姐姐，为何不让小宸见南泽哥哥？姐姐回来了，难道不想见一见南泽哥哥吗？南泽哥哥时常向小宸提到姐姐，南泽哥哥曾说他很挂念姐姐……”

“住口！”楚雪言冷喝了一声，转过身侧向窗外，闭紧双眼不再搭理他。

车帘被人掀开后再落下，萧佟登回马车便见到抽泣着的楚予宸以及面色苍白的楚雪言，淡淡道：“他们已经走远了。”

之后的半日行程里，楚予宸便是偎依在萧佟的怀里小声地呜咽，而楚雪言则是倚在窗沿边面朝窗外，似是沉睡又似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