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昇低头答,“事未办完,我还得出门,恰好南泽也来了,南泽也留下来陪着你罢,只是午膳前你们必须得回来,过午后你需得泡澡,不能间断,不能有任何耽误。”
先生再看向卞南泽,“南泽,记得掐好时辰带她回来。”
卞南泽点头应答:“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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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萧昇皆是不得不出外忙于庶务。
得由这几日卞南泽看顾楚雪言,楚雪言身上的伤已好去大半。
虽然萧昇对卞南泽仍有所戒备,然而除了他也无他人能更好地照看楚雪言体内的双魂情况。
楚雪言这几日也异常地多觉,每日皆是睡到将近午时方出寝屋,每日晨时及夜晚萧昇只会来她的园子看上几眼便匆匆离去。
而卞南泽起床后也是径直候在楚雪言的园子内沏茶等着楚雪言醒来,待陪着楚雪言用完早膳便陪她出去逛上一圈。
吕府临湖,此时湖面的莲花清艳绝尘,鱼儿欢雀,每次楚雪言皆能在此逗鱼时能松缓面上的冰冷,偶尔绽出笑颜。
卞南泽每回看着她的笑颜仿若看到昔日的故人,眼眸灼灼盯着她不放。
楚雪言却并未看向卞南泽,抖着已空空的手掌,看着湖面上蜂拥抢食的鱼儿,冷漠问道:“你为何要揪着我不放?你不是有你心中的大志吗?”
卞南泽将手里的鱼食轻轻放入楚雪言手中,“我说过要带你走,你的身骨我的确保存完好,你不想去见一见吗?我如今改变了主意,此前你想去寻你的身骨我未告知你,我今日来便是想将你带去你的身骨处,待你养好了魂气足以还魂回到你的身骨时,我便行祭。”
楚雪言冷笑,“如何祭?你的血吗?”
卞南泽道:“若只是用我的血便无大碍,可惜还需你如今所用的身躯的血,只是她体内的巫气未除,便无法行祭,且她如今身子亦是虚弱,魂气也是修养不足,供不得如此多的血。”
楚雪言道:“所以,这便是为何你未能实话告诉萧昇要将我魂气移走的因由?因为如此会要了她的命,萧昇不会同意你的对吗?”
卞南泽低头不语。
楚雪言叹道:“一个想将我驱走,一个想将我移走;我生前在世便是受着人摆布,当成物品一般被送人,死后又投不了胎,被禁锢在这躯壳里惹得大家都不喜见到我,我这游魂竟当得如此窝囊……”
“雪言!”卞南泽打断她,“只有我,是一心一意在救你。”
“有何意义!你不也只是在救活一个棋子吗!我告诉你,我当个死人比当个活人要快活多了!”
卞南泽看到楚雪言又开始气上心头,便转了旁的话题哄哄她,哄了好一阵方将她的怒气压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