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南泽道:“双魂在公主体内,便需公主的血为主来祭天,若公主的血再少半分,则会引魔气攻心,前功尽弃,甚至会连双魂都保不住,故公主的血最少需六分。”
萧昇怔了半晌,“她吃过我很多血,我的血可否能用?”
卞南泽细细盯着萧昇,斟酌良久,“也不是不可,只是王爷得辛苦一段时日,要服用些换血的药,以公主的血为药引,如此便可将王爷的血与公主体内的血性相通。”
萧昇盯着卞南泽半晌,扭头看向吕淑贞再度求证,只见吕淑贞再度拧眉,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萧昇哼道,“还是逆天之事?”
吕淑贞点了点头,面容惨白。
萧昇深深吸下一口气,再重重吐出,毅然决然,“那便用我的血。”
卞南泽问道:“然而公主体内的血是必不可少的,王爷打算出多少血?”
“她出半分,剩余我出!”
卞南泽再笑,“至少她出一分,王爷最多只能出五分。血祭时,要将鲜血浸满祭台,届时王爷出五分血,也要耗损半条命,需王爷注意保重。”
萧昇淡漠道:“你也是。”语毕便拾剑起身要离开凉亭。
迈出亭阁一步回头再问,“为何不能告知雪言身骨现在何处?”
卞南泽悠悠答:“若除了我之外还有旁人知晓,她的身骨便就难保了。且更不能让公主和雪言知道。”
“为何?”
“她们都会毁了雪言的身骨。”
“她们?”
卞南泽点点头,也站起了身,朝萧昇恭敬行礼,便悠然离开了凉亭,仿似并未受任何伤,手里还捏着方才小心翼翼收起的红枫叶。
萧昇看着卞南泽的身影,想起曾经一同的共事,曾经如同手足的信赖,只叹此时已阻隔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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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吕府传来一声怒吼,夜色都为之震了三震。
吕淑贞冲去萧昇寝房时,便见萧昇面容黑沉地将寝房掀得一片狼藉。
萧昇扭头看向来人,面容巨怒,“快给本王搜查今日都有何人来过本王寝房!”
吕淑贞白了脸色,“王爷可是丢失了何物?”
而萧昇并未答她,仍在怒吼,“把今日来过本王寝房的所有人,连同打扫的仆人都给本王叫来!”
吕淑贞不敢懈怠,她从未见萧昇发过如此狂怒,连忙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整个吕府被搅得翻天覆地起来,小小的寝院不一会儿便拥挤满数十个家仆,吕淑贞命人把家仆全都唤了过来。
萧昇面色阴沉得可以杀人。
他正坐上首,眼眸狠厉地扫视了跪成一片的家仆,看着他们埋头颤颤巍巍的身体,喝道:“都给本王抬起头来!”
于是家仆们纷纷缩着脖子面色惨白地抬起头,仿若随着上首眼眸扫出的一阵阴风,便即刻能割掉自己的头颅。
萧昇双眸的确是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