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服青年听到吕淑贞的呼唤，回过头来也怔了一下，然而看到卞南泽时便一脸煞白，掉头便跑。

“庆辉！”

吕淑贞忙地追上前，顾不得伫立原地面色变得暗沉诡异的卞南泽。

兜转了几个巷子，吕淑贞总算是追上了麻服青年，“庆辉！你为何要跑？这些年你都去了何处？”

唤庆辉的青年立即转过身，白着脸朝吕淑贞抖擞着嘴唇道：“别过来！别过来！我不会再卖假药了！”

吕淑贞怔了一下，“庆辉？你何时开始卖药了？又卖给何人假药？”

见青年仍然是一脸惊悚模样，吕淑贞拍了拍他的头，替他点了身上几个穴位运气，待他缓了神色后再问道：“庆辉你曾卖给何人假药？”

青年涣散的眸光集中起来，“淑贞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前两日一个身穿黛色一衣服的人跟我买了一两鬼针草，我当时是被隔壁的阿婶拽着谈旁事不放，结果在包草药的时候包成了白蛇草。后来……后来，便是方才那位哥哥要来杀我，说我蓄谋害人，我不是故意的！”

吕淑贞陡然想起，前两日萧昇的确按着卞南泽的药单亲自下山采买过药材。

后来熬成汤药喂服给了楚雪言后卞南泽尝出汤药有异，便与萧昇又大吵了一架。

难怪这两日卞南泽神色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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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昇带着楚雪言出了洞外，到得山顶处。

楚雪言透过缚在眼上纤薄的纱绫看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林子，耳边徐徐风声，暖日和煦洒在身上舒适怡人。

“终于能出来了，此处的空气真好。”

萧昇扭头瞥了眼怀中人嘴角弯起的笑，“看来你是在洞里憋坏了？”

楚雪言透过纱绫看着萧昇眸中闪烁的温柔星芒，点点头，抿唇笑着默认，得亏纱绫遮掩，掩住了她眸中寒凉的微光。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潺潺的水声，湿暖的风扑向面颊，湿湿痒痒的水雾打在脸上，清馨了一身。

楚雪言笑意更甚，“就是这儿。”

就是这儿，她在来时入洞之前，借着晕车泡温泉之意，悄悄将嗜血长鞭藏于此处。

萧昇将楚雪言抱到温泉岸边，扫视了周围一圈，确定安全无人后，便解下她的纱绫，“我在此附近等你，你若是洗好了便唤我。”

楚雪言看着萧昇眼眸里的自己，看着他盯着慕小夕时眼里的温情，她挤出笑，平静柔和，“那你可别走远了，我会害怕。”

萧昇眉心一动，点了她的额头，“难得你有如此服软的时候，别怕，我不会走远。”

楚雪言点点头，便看着萧昇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逐渐冷却，眸中也寒出凉意。

“莫怪我泯灭往日的情，莫怪世间生出妖，皆是人心所致。”

萧昇离去后，楚雪言冷冷地扫视了一圈温泉岸边的蒿草，青翠的颜色晕在冉冉升起的热气当中，清新怡然。

然而，楚雪言总觉只有绿色，没有血红的点衬，像是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