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夕踮起脚尖攀手搂住他脖颈，仿似脑海里也有如此片段，她道：“我好像看到，你也曾有如此看着她，可是真的？”

萧昇低着头看她泛起莹光的双眼，“你想说什么？”

慕小夕深吸了口气，“我不想你如此看她，我只想你看到我。”

萧昇盯着慕小夕面容半晌，忽然面色一暗，“你这是在分我的神，岔开话题，让我不去注意刘轩家室的事吗？”

慕小夕眸光暗淡下来，缓缓收回手，拉开了她与萧昇的距离，“在衡州时，你既然放过了她们母子三人，我便知你不会伤她们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和大哥，她们是我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我想护住她们，所以才坦白给你和大哥的。”

她心口一揪痛，“既然我方才说的话你不信，那便当我没说吧。”

萧昇低声，“你说完了？”

慕小夕转过身，“说完了。五哥寻我来此处，便是想听我此番话吧？”

她正攀手触向门，却被萧昇猛地拉了回来，下一瞬便是他低下头落下了绵密的吻。

他搂紧她的肩，引着她的手再度攀向自己的脖颈。

那密集的、深沉的吻，缱绻缠绵，几乎将慕小夕压得透不过气来。

终于得以间隙唤了口气，听着萧昇哑声问道：“那一夜来寻我的，是你吗？”

慕小夕知晓他指的是在吕府入住的第一夜。

那时的她，的确是在飞絮苍茫的天幕中看到了萧昇的面庞，看到了楚雪言伸出利指划伤了他的胸口。

她在山顶上焦急如焚，透过楚雪言的痛她看到了一个出口，她便朝那个出口奔了过去，而后便有那短暂的一瞬的醒来。

慕小夕笑了笑，点点头，伸手触着他的胸前，“还留有疤痕吗？”

萧昇唇角微勾，“男子不怕留疤，你会害怕吗？”

慕小夕再笑，“无妨，大不了我在你身上描一副画，那五条痕恰好可以勾一幅舞姬挥袖斗龙图。”

萧昇点了点她的鼻头，“好一个大逆不道的舞姬，怎可与龙作斗？”

慕小夕再道：“那不如我画条五尾蛇追凤飞天图吧。”

萧昇答：“你是想要吓死那只凤吗？”

慕小夕想了想，“那便换个不吓人的，或者干脆画一条绿栽如缎的河流如何？……”

萧昇抬手揉额，“你如此不想那几条疤痕消退？”

慕小夕探手触到他的后心，面容沮丧，“你前胸后背的伤，都是我的手造成的，怕你会记起那些不好是因我而起。”

萧昇点下一吻，“南泽有药，可去疤痕。”

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肃起神色问她：“你之前刻印的‘天之命何去违’，指的便是你与刘轩为表亲的命数？”

慕小夕顿了顿，低下眼睫，当作默认，“大哥真的会放过过她们吗？”

萧昇道：“会，刘轩也算是忠臣良将，他并不是前朝皇室人，父皇也会听大哥的建议放过他的家室的，也会放过你的，况且你不过是他们的表亲罢了。”

慕小夕眼眸扑朔游离，问，“若是前朝皇室的人，便就不会放过了吗？”

萧昇轻叹一口气，“大哥的母妃当时被魏国劫持时，前朝的齐和帝坚持不派兵前去营救，她才会被魏国人害死的，这是父皇和大哥心里的死结。”

慕小夕低下头，心里一震，无力地轻声应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