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事重重跟着萧佟绕过了膳堂的围湖，穿过一片如血的红掌花林，血淋淋的红掌花叶映到眼中分外的触目惊心，不禁让她毛骨悚然起来。

到了书阁门外，萧佟突然驻足转过身。

慕小夕盯着他身后那扇紧闭肃穆的朱红大门，不安之感愈重，顿了顿，诧异地唤，“大哥？”

萧佟黑沉的眼眸盯着慕小夕，久久才淡淡道，语气冰冷淡漠，“稍后你只需回答我的问话，我没问你，你便不要说话。”

慕小夕心中那股不安陡然间急速升起撑到了脑顶，她能感觉脊背的僵硬及头顶冒出的寒气，她轻声答，“是，大哥。”

门被破开，里头传来了血腥的味道。

慕小夕揪着一颗心入内，浓重的笔墨味混着血腥味拂入鼻端。

萧佟在阮府的书阁设置极其简单，暗沉的房屋内，里只余一排宽大空荡的书架，一张红木书案，一把案前高椅。

书案上堆满了凌乱的书信及两把带血的尖刀，刀刃上仍存的鲜红血液映在昏暗里格外的醒目。

萧佟转过身看了一眼慕小夕的面色，瞟眼向她身侧的一张椅凳，“坐。”

慕小夕头顶发麻得无法钻心思考，她低着眉不再打量四周，只静静坐了下来。

萧佟撩起一身黑袍，坐入书案上首。

他低着头一面整理书案上的书信，一面低沉道：“带他们出来。”

慕小夕抬眼看向萧佟，正诧异间，忽然面前那张宽大的书架破开了一个门洞，护卫将两名被束手在后的人推了出来，两人浑身上下皆是血迹斑斑。

那两名被捕的人一看到慕小夕时，面容震诧，却被护卫在后推了一把，“跪下。”

两人面容苍白，绷直了腿不肯跪，撇过头瞟着慕小夕，震惊的眸中晕着满满的愤怒。

慕小夕自看到他们出来时，亦是震惊得目瞪口呆，她见过那两人，便是在衡州去刘轩的囚牢中救萧佑时，站在刘轩身后的那两名士兵。

铁刃落地的尖锐声响惊回了慕小夕的神智。

那两名士兵被身后的护卫狠狠地折了后腿，不得不跪趴在地。

两人抬起头盯着面前落地的带血尖刀，血眸喷出怒火瞪着书案上首的萧佟。

萧佟冷冷道：“何人指使你们来暗杀本殿下的？”

其中一名士兵忽然咧开嘴冷笑，啐了一口血沫在地，“还有脸自称殿下，当初不过是一个祭酒的门童罢了。”

萧佟的护卫狠狠踹了那名士兵使其扑到在地，托了地面上半丈的血痕，头也直接撞到了书案脚上。

慕小夕一惊，身子一颤，睁大了眼看着萧佟。

然而看到萧佟投来了目光的同时，她忙地撇开头看向了书阁门外。

萧佟扫了眼慕小夕后，收回视线睨视着下首面目狰狞痛楚的士兵，“刘轩果然是名良将，即便是死了也有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另一名士兵咬牙，“萧佟，我们齐国的重将虽然惨死在你们手里，齐国民心仍在！天道轮回，总会有你们遭天谴报应的时候！”

那名士兵也被护卫狠狠地踹了一下，亦是重重撞到书案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