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萧佑知晓如今的慕小夕被替换成早已死去的楚雪言的灵魂后，在灵隐寺掀起了一阵狂怒。

他闹了一整宿，若是他带来的侍卫足够多，便连夜铲除了灵隐寺所有的寺僧。

启灵任凭萧佑发狂似地打砸，任由着他舞着剑发魔似地将园子里的花草毁成了狼藉的一片。

他知晓若此时不让萧佑发泄透彻，他便会做出伤及楚雪言之事。

且萧佑曾递出了萧佟的牌符，启灵为了隐瞒萧之仲也不得不让萧佑进入灵隐寺，再之后便悄悄更换了萧佑手里的牌符。

而楚雪言至始至终一直冷眼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她捏着手中从萧佑处取得的禅符，冷冷地看着当初温和又带着少许顽劣的徒弟萧佑，此时已变成为情成魔一般的疯狂。

萧佑闹了一夜，最后也灌了自己酒一夜。

他从灵隐寺出来后，踉踉跄跄直奔灏王府，等候萧昇的回来。

“八弟！说话，到底发生了何事？”

萧昇看着萧佑眼里爆裂的血痕，大声地喝着。

萧佑声音低沉，却满是愤恨，“五哥！我当初谦让你，只是因为她心里装的是你，也是以为你会将她看护得很好。你比我有能耐，也能比我更能护得她周全，即便是她成为了我们的妹妹，我也以为五哥你一样能护住她！没想到……我放手放得错了！”

萧昇拧紧眉头，眼眸尽是冷凝的锐芒。

萧佑走上前，迎向他的冷凝，两人的身量一般高，萧佑高举手中的短刀，森冷的利刃映在了萧昇的眸里，与他眼中的锐芒重叠一起，仿似即刻便能射出的利箭。

“没想到，你当初靠近她，竟然一直都是为了楚雪言！”

萧昇怔了片刻，“你说什么！”

萧佑大吼，“我说的什么你不知道么！你利用慕小夕的身体，就是为了将楚雪言召唤回来！”

随着他的大吼，萧佑狠狠刺下一刀。

萧昇避了开，两招便捉住萧佑拿刀的手，他面上尽是震惊，“雪言又醒了？”

“又？”萧佑冷笑了一声。

他狠狠地瞪回萧昇，“论武，我是比不及五哥你，我本来便可在你回京途中设一埋伏将你暗杀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我来此处便是要看清楚，五哥你究竟是昧着怎样的良心，将她待你的一片心意蹂躏凌虐的！也为了看清楚你是不是从始至终将她看成了楚雪言！”

萧佑颤着声音，“我看到了，你果真如此狼蛇心毒！”

萧昇仍旧震惊在楚雪言醒来的消息中，他忽然想起在萧佟寝房里时，慕小夕看着自己的那一眼，原来竟是诀别的眼神。

他并未听到萧佑在说什么，他松开萧佑的手便欲走出书阁。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刺痛，萧昇酿跄一跌，连带萧佑一并跌倒在地。

到底是在灵隐寺疯狂地发泄了一夜，萧佑拿刀的手一歪，未能刺中萧昇的后心，被萧昇一带，他也便倒入了萧昇的身侧，短刀也被甩到一旁。

萧昇忍着痛，不顾身后汩汩涌出的血，“八弟，你冷静些，你是不是见到了雪言！”

萧佑并未答他，爬起身，朝跌落一旁的短刀爬去，萧昇也爬起身追向他，“八弟！她如今是不是在灵隐寺！”

萧佑转过头来又是昨夜般发狂的怒颜，“是你将她带去那处的吧，你此前一直去灵隐寺，明里为了她静心治疗，暗地里是要将雪言彻底召回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