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如此良辰美景,锦玉软糕,不胜欢欣,今日是你生辰,祝好。”
低悠的声音吹向烛台上的火苗,艳丽的火苗仿若能听懂了他的话语般,摇曳出一个醉人的微笑。
萧之仲唇角扬起微微一笑,朗逸的眉目染上斑斓的烛光,立即绚丽了满园,堪比亭外的春色。
他执起其中一杯玉角杯轻轻碰了另一杯,送到唇边饮入。
“想必你如今仍在饱受疾痛之苦,不能饮酒,不若我替你饮下此杯吧。”
他端起另一杯玉角杯,再度饮下满满一杯清酒。
不知是酒苦还是心苦,萧之仲嘴角微微一沉,凝视着眼前那枚斑斓的火苗,良久才发出苦涩的声音,“你的病,会好的。”
恍若如昨梦,却不得不清醒;
明知不能相见,却仍是想见;
一枚软糕两杯清酒下腹,萧之仲仰头对视向空中寂寥的皎月,一丝情愫入心头,仿若读懂了寂月传递过来的疑问,他笑了笑,“小瑾很好,勿念。”
惟愿此意能借由此月递到你心;
惟愿此园春色绽放在你的面上;
你未知我的存在,无所谓;
我知你仍安好,便是好;
以月代我心,沐你一世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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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园外一阵轻微的窸窣声打破了园内的柔光与宁静。
萧之仲耳力极好,那声音在深夜的静谧中放大,虽然句句轻微,然而句句他都听得清晰。
虽然园外的窃窃私语打搅了他,然而他不得不让自己清醒过来处理正事。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站起身便走向园门外。
夜风拂得他宽大的衣袖飘扬,在他迈出亭阁之际,衣袖抚过烛台,抚过白瓷糕点盘,抚过玉角杯。
他一路走出亭阁,未看到身后方才摇曳的火苗愈来愈小,逐渐蔫了光华。
他脚步轻微,踱到园门时,看到门外几人正在拼命地挠头嘀咕,相互顿首捶胸,面色皆是急不可耐。
三人几乎抱成一团,无人看到倚在门框的自己,今夜恰好他又穿了一身玄黑衣袍掩在门影中,也难怪他们看不到。
萧之仲难得闲闲地抱臂于怀,挑眉,悄悄地挑眉凝视这三个人的抓头挠鳃。
余江及另一名护卫还猜起了拳,余江见输,面上大恸,压着声音痛苦轻声道:“为何是我,我不要入内,此时打扰三公子,他会吃人的!”
“你愿赌不服输!耍无赖!”
“就是,再且你不是头一个赶回来要寻三公子的吗?”
余江奋力地挠头,一头棕色卷毛被他一抓变得愈发蓬乱,视死如归,仿若壮士断腕,“我去就我去!哎,我若是进去了,三公子若是要将我炸了吃了,你们可得替我拦着些啊,至少也得替我收尸啊,要全尸!顺便告诉我哥哥寻个风水宝地把我葬了,要有风也有水之地!”
一个护卫嘟囔,“炸都炸了,哪还见得了全尸?”
余江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