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么去,我们两个大人说事,你个小屁孩跟着做什么。”花云染果断回绝。
有些事,她想和莫若问单独聊聊。
“问问?”被花云染无情拒绝,花陌岑脸皱成一团,扯了扯莫若问的裙摆,寄希望于她能点头同意带他去。
“岑岑听话,我们很快就回来,你一个人先在这儿玩一会儿。”花云染不让花陌岑跟着,那肯定是不想让花陌岑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
这次莫若问没有顺着花陌岑的想法走。
“好吧,那你快点回来啊,我不喜欢一个人玩。”纵然再不情愿,花陌岑还是选择乖乖听话。
目送两人离开,花陌岑兴致缺缺的蹲在草地里,呆呆的望着竹兜里的各种虫子。
从竹兜里抓出一只大蜘蛛,花陌岑不高兴的吐槽:“大蜘蛛,我都一百多岁了,不是小孩,对不对?”
大蜘蛛拼命的花陌岑手中挣扎。
没有得到回应的花陌岑不高兴了,伸出左手扯着大蜘蛛的一只脚威胁:“你说话,不说话我就把你的腿一条一条的掰下来。”
大蜘蛛挣扎的更激烈了。
这才意识到大蜘蛛不会说话的花陌岑做出了妥协。
“不说话你点头也行,不然我就.....嘶~!”
话还没说完,花陌岑的中指就被‘恶毒’的大蜘蛛死死咬住了,条件反射的甩开大蜘蛛。
“哇~~坏蜘蛛,连你也欺负我!”委屈扒拉的花陌岑又气又恼,不争气的眼泪说掉就掉。
吼完越想越气,对着隐藏在草地里想要逃跑的大蜘蛛就是无情一脚,再抬脚,大蜘蛛已经变成了一摊肉泥。
收拾了自寻死路的大蜘蛛,花陌岑郁结的心情这才稍稍平复一些:“哼,谁让你咬我的,活该!”
说完抹着眼泪,倔强的抱着竹兜去了客厅玩‘斗虫大战’。
城北河边,微风徐来,伴着河边的青草和河水的清香扑打在莫若问脸上,说不出的惬意,却让她有股淡淡的忧伤。
莫若问一直在等花云染说事,等了半天也没见她说一个字。为了打破沉默而尴尬的氛围,莫若问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找我出来有事吗?”
“若问姐姐,你知道臭流氓喜欢我的吧?”花云染也没打算弯弯绕绕,单刀直入的问着直白的话语。
“知道。”早料到花云染找她会是因为印殇冥,莫若问没有过于惊讶,神情一片坦然,心中静默的升起丝丝不悦。
不是因为花云染直白的话语,而是因为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起的莫名的自信和微笑。
莫若问承认自己吃醋了,众所周知的事,跑到这儿来问她有何意义?
除了吃醋还有些生气,气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和人,花云染却没放在心上;
气印殇冥喜欢上一个不知道珍惜的人;
更气自己明明是个局外人,偏偏想要做这局中之人。
得到莫若问的‘吱声’之后,花云染望着平静的河面缓缓开口:
“以前,我讨厌他,厌烦他,因为他把我抓起来,限制了我的自由,不让我回家,不让我出去玩,他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
想起之前的种种,花云染还是很生气。
莫若问一声不吭,静静的听着花云染接下来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花云染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可就是这样一个即霸道又控制欲强的臭流氓对我出其意料的温柔,以至于我没办法忽略,没办法不喜欢上他。”
“若问姐姐,你也喜欢臭流氓吧。”花云染万分肯定的看着莫若问,试图从她眼中或是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想说什么?”花云染的话题转换的太快,莫若问伪装出来的平静心里再次荡起一点波澜,不明白花云染问这句话的目的何在。
她不喜欢花云染这句理所当然的问话,她喜欢谁没必要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也不管你前些日子是真疯,还是只是为了博取臭流氓同情装疯,我只想提醒你臭流氓喜欢的是我。”花云染语气平淡,像极了在闲话家常,只是话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所以呢?”莫若问神色渐变,脸上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恬静。
花云染说的什么真疯假疯,什么博取同情,她一概不清楚。
她唯一清楚的是没有人能对她的感情指手画脚,至少这个时空没有人有资格。
“若问姐姐,据我所知,你现在的衣食住行都是用臭流氓给的银两,这个我没意见,毕竟你一个女孩流浪在外需要有人照顾。”
“可你有没有想过,臭流氓总会有成家立业的那天,你不能让他养你一辈子吧?”
花云染不是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会让莫若问不开心,但这件事如果不挑明,莫若问会成为搁在她和臭流氓之间最大的障碍。
莫若问现在要还是不明白花云染是什么意思,就白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多年,苍白的脸面无表情:
“如果这就是你叫我出来的目的,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的去留,不是花云染在这里说两句就能决定的,印殇冥才是,她自己才是那决定之人。
莫若问转身就要走,却被花云染疾步走上前拦了下来,一连串锥心的发问接踵而至:
“若问姐姐,明知道臭流氓是把你当成了我的替身还要留在他身边,你甘心吗?找一个真心实意喜欢你的不好吗?”
‘替身’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词像一把利剑插进莫若问的胸口,头开始天旋地转般的晕,一些模糊的片段向她袭来,却又稍纵即逝。
莫若问自认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想不起来的东西不会逼迫自己去想,冷漠的看了眼花云染:
“我找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甘心做替身都与你无关,你和印殇冥之间的事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想我离开也不是不可以,让印殇冥亲自来和我说。”
她向来不喜欢与任何人发生任何争执,能忍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偏偏花云染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过分。
她的人生还不需要别人来评头论足!
言罢,不想再多和花云染多讨论一句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莫若问侧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