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只是我们此时处于大元和南坞国的交界之处所以就恰好得到消息,前一阵岚阁于大元和其它国家的边界处的分部也得到消息,说是有很多不寻常的人流涌动,现在看来确实是不同寻常的。”
“陆肆,很多事情我不愿意去深究而选择只是做个简单的商人也是有原因的,有些事情不是不能,更多的是不愿罢了。”苏四负手于身后,昂着脖子,从高楼之处眺望人间喧嚣,晨曦的光清亮白灼,撒在苏四清瘦白皙的脸颊上,纤弱中透着骨感,让人忍不住去怜惜,着迷。
天空清澈蔚蓝,渺远淡漠,而窗边人独立,身姿挺拔,仿佛处于云端,仿若神坻,高不可攀,清丽绝佳。
陆肆虔诚于这样的苏四,因为她不可复制于自己生命中的强大;
可是他同样怜惜这样的苏四,却在隐约中徒生惶恐,因为自己没有资格与她并肩而立,共抗前路的风雨阻挠。
她是一棵树,他就是她茂密繁复枝丫中的一脉叶,因她而生,零落成泥碾作尘时给她力量。
他们是那么的亲密,但是……不匹配,终究成不了……伴侣。
那么神圣而美好的词,能和她联系到一起的词,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联系在一起,但无法。
我的信仰,苏四,我只愿你心生安乐,常得自在。
宝蓝锦衣的公子就这么孤独而心怀美好地站着,望着他的神坻,心生祝愿。
“我希望自己强大,但是又同样不是那么渴求和努力地让自己强大,因为人在求得什么的时候注定是要有舍弃,无关自己,只是世事本如此,规则却注定了很多身不由己。”
“我们存活在这世间,享受着它的繁华,但是同样要为了这份繁华盛景付出什么,越是极致的美,越是极度的伤。”陆肆听着苏四有些清淡却好像染了很多数不清的愁丝,心中不免微微颤动,张开嘴阖动着唇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却哽在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或许自己确实什么都不用说,陆肆想,就这么站在一旁,在不远处,看着她,听着她百无聊赖时的心语,这样,好像离她越来越近了。
陆肆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努力,从岚阁中不起眼的小喽啰一点点努力地走向她的身边,才得以有机会如此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听到她也会这么感慨、近乎脆弱地吐露着心声。
而这样站在她身边的人只有我,无数人钦慕他此时的位置,无数人曾像他从前一样渴求来到她身边,那是信念,只为缩短距离。不要说距离不是问题,当远隔千山万水时,连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时,又如何给予我心中的她以关怀和注视?别的……还会有什么呢?
“岚阁于我是迈向这个世界的阶梯,但是同时也是保护伞,但是我却并没有将它做到最大最好的心,就像是刚才我与你所说,想要踏足这个世界的尖端,无疑是要与皇室接触,涉足官场,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并不是说在其它的地方没有争斗,在我们的商场同样不乏争斗,但是官场不一样,那是权利的角逐场,是黑暗和血腥的衍生低,商场虽不甚干净,但是官场就……”我是那么清楚它的残酷,以至于一点都不想触碰。
所以即便是岚阁的人不乏涉足官场的,但是他们都是按兵不动的暗桩,并不起到什么真正的作用,而今……恐怕要动用了。
“……主公。”陆肆哽咽的喉咙里像是压榨出来的字一样,难言和心疼。他知道,她是最厌麻烦,最喜干净的了。可这世上谁又能真正做到干净呢?不知不觉中陆肆竟是将所想的说了出来。
“是的,谁又能做到真正干净呢?怕是……谁也不能。心的干净是最难也最简单,但是强者必然是要经过诸多磨难,所以难也;身体的干净也同样亦难亦简单,因为世间中诱惑甚多,最简单直接粗暴的刺激享受大多数人是贪恋的,但是,相比较而言,心难看到,最是神秘难测,但是身体不一样了,最外在的,最简单的,也是最重要的。”检测标准!见过肮脏、厌恶肮脏的人总是无比的渴求干净,但是这个世间真正纯净的人又有几何呢?又哪里是能够轻易遇到的呢?罕有的美丽总是值得人追逐,但是因为太过于难得了,所以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它的标准来寻求,身体的干净,希望自己能得到救赎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