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说这个了,我这次回来除了想让你帮忙照看照看屋子,还要就是问问你们的打算,怎么说你们也是我发小,老子这也算是发迹了,你看这都和当朝太子殿下那啥那啥……你们懂的!所以作为兄弟我怎么也得拉你们一把啊!所以回来问问你们有什么打算,看看我是否能帮帮?”
“苏四你这是让我们走裙带关系吗?”封阳天真地问道,这样想想有点小兴奋,但是转瞬间封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眉宇便皱了起来。
“但是这样……不好吧?你看看我们原来那个瞿城主据说就是靠着他夫人才一步步走到城主之位的,可是前段时间不就被太子殿下给……咔嚓了吗?”
封阳还有点心有余悸,所以对于这种走后门的方法实在是不怎么认同,但是看着苏四好像是对此无动于衷的样子,封阳觉得自己还是好好劝劝苏四,让她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可不能做这种高风险的事情,虽然原因是为了他们,这很让封阳感动,但是更是因为苏四如此把他当兄弟当朋友,他才更不能让她铤而走险啊!
“而且这样以权谋私的风险不仅大,更重要的是没有好下场啊!苏四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看理我们不远处的那个罪村,那可都是犯了事儿被流放在这个地方的,你看看他们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交比我们良民多一倍的赋税,很重要的是自己家好几代人都被牵连成罪民了!”
生活的重担,背负的罪孽,都会一直压在子孙后代的身上,除非遇到大赦,否则很难洗去那些罪孽从罪民变成良民,这种诛心的痛苦是永久的,同时也更让那些了解罪民的良民对于他们所犯的那些罪行心生畏惧。
而如封阳一样认识到这点的人不少,更是切身体会到,所以从骨子里畏惧和排斥那些违法的行为。
木怿看看自己憨厚老实的小伙伴,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于小伙伴这种纯良的心思他也说不出到底是该为他高兴还是该为他悲哀呢?
“封阳这孩子就是心地实在!哎!”
木怿:“……”苏四你也是够了啊!
封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安啦!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罪村的那些人很多都是犯了大错才受到那样严厉的惩罚的,基础也是要有一定的身份的,但是封阳啊,你也太看得起我,虽然苏四我确实是咱们这一带的一霸,但是也只是平民阶层,我又哪里有能力插手到他们那种上层的贵族阶层呢?而我能给你们的帮忙也不过是给你们方向和进去的渠道而已!”至于以后就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了!
本来没想过要扶住封阳和木怿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她帮助是一回事,但是过分的插手和打乱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即便是那么多年相处下来,她对他们的帮助也不过是帮他们识识字,传授传授一些技能和知识罢了,虽然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毕竟在这个时代,书本文化知识什么的都是被上层世家之类严谨把手的,很少或者是基本上不会流传到平民阶层,而平民阶层能识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样找个伙计也是容易多了!更不要说她和老爹更是教授了木怿很多医学的知识了!
所以木怿那个小孩虽然看她不顺眼总是和她对着干,但是心底却是扭不过那种感激的之情!而苏四也知道他不过是别扭于她年龄比他小,却是比他聪明近乎智若妖罢了!但是现在不行了,事情的发展终究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一向不爱管别人的事情,即便是他的父亲苏老爹,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错过了更早知道他老爹的身世,这也不能怪她啊!
但是现在走了就得安排安排她亲近的人了,特别是她的小伙伴,她可是唯恐在她走之后有人欺负了他们去!
不说光是这近处的人,往后她也不知道她会走到怎么样的地步,那么也难保不会有心人利用她原本亲近的人,她也不希望原本美好快乐的回忆中的人因为她而变得面目全非。
“这样吧!木怿喜医术,而医术最是学无止境的,我把整理好的医书给你,你自己抄录一份好好看,在此之外你去驻僵大营如何?我与那里的一位军医相识,看看能否将你引荐于他,能收为徒弟更好,不能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可以在那里当学徒,经常接触制药看病也好历练,再者离咱们这个小村也不远,你也可以顺便招一两个聪明伶俐的做个伴儿,至少在我于我爹离开之后,村子里的人生个小病,头脑发热啥的也可以照看一下。”
苏四看向木怿,等待他的答复。
“……呆在军营倒是不错,想来会安全许多。”至少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地来欺负。“况且我孤身一人,并不需要考虑太多,这样就很好。”
听到木怿这样一说,便知道木怿是同意了,木怿小的时候五六岁他爹就上山打猎受伤太严重没得治便去了,她娘后来跟人跑了,家里就剩他一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便是从那时木怿便是深刻地认识到了,所以就养成了他沉默好有些阴暗的性子,更是睚眦必报。
那时候,他爷爷奶奶早就故去,所以他叔伯些家便是无所顾忌,将他爹留下来的钱财都瓜分完了,最后又以照顾木怿的名义他大伯一家都快要把他家房子给占了,青砖瓦屋的大房子在这个地方还是很少的,所以惹人眼红,但是这样就算了,结果当时年幼的木怿还被他堂哥堂弟欺负,更是被他大伯娘虐待让干活还不给饭吃,等都八九岁了的时候长得还跟五六岁时没多大变化。
最后还是她老爹出手找里正帮忙才把他那不要脸的大伯一家赶走,又把霸占他家的房子讨回来,还有他二叔霸占的大部分田地要回来,所以木怿才得意平安长这么大。
也正因为那事,木怿很多时候都跑他们家帮忙做事,当然好处也是大大滴,苏四他们家不种地,粮食都是买着吃的,木怿也不种,虽然他家有田地,但是他人小也做不了,但是可以花钱请人来做,粮食也是不愁的,多了还可以卖掉,而苏四她老爹是连田地买都懒得买,根本没有田地啊!
所以从木怿和他们家联系密切之后,苏四他们家吃的粮食就不愁了,在木怿以徒弟的身份孝顺师傅的名义,年年有粮不用买。只是木怿和他爹的在外面的看来的师徒名分其实都是子虚乌有的,更多的时候她爹实在是懒得动,其实都是苏四领着木怿学习医术的。
所以苏四是再了解不过这个骚年了,至少骚年的中二期好像是每月来的大姨妈似的,经久不衰,中二期的阴郁少年对苏四的感情太过于复杂,总结就是看她能得要上天还偏偏弄不死她还要尊敬她!
这个时候,对于苏四这个伴着他长大,像是师傅一样教他医术,如父母一样护他长大的苏四,木怿的心中是白赚千回。
他和苏四更是亲人,虽然照理来说他应该是她的大师兄、兄长之类,但是鉴于苏四总是履行着师傅、父母的义务,所以木怿心中实在是别扭,现在却是有些恐慌,于他人生有重要意义的人都要远去,不论是苏老爹,还是苏四,他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