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坟在这儿,凭三公子的脾气,定是要过来看看。既然三公子来,那二公子也一定前来。他们三兄弟里,就属司洛最皮,他能干得出不理战事只身去敌营寻你这种事,大公子司琪性子冷漠,二公子司贤必然会一同前来好兜着自家弟弟。”他顿了顿,又说,“你这么问,是已经见到了人。他们三兄弟,怎么样?”
“司洛热情,司贤亲和,”姜玲珑瘪了瘪嘴,“可我不知怎么,有些怵那个司琪。明明他人很好。”
“一员武将有什么好怵。”邝毓笑道,“你要怵也该怵司贤才对。”
“司贤?为什么?他是他们三兄弟里最温和的那个了,我挺喜欢他。”
“他这个野郎官,在霖国相当于王族暗影首领之职。不过是比殷实菅多了男子气,但都是行刺杀,探情报,替王上扫除座下障碍的一类人。他身上全无殷实菅的戾气,反倒温文尔雅,便可想而知,他这人藏得有多深了。”他解释完,又说,“我不是问你喜欢哪个,我是问你,是不是愿意视他们为兄长,愿意回谷悍完成册封,搬去封邑居住?”
“……”姜玲珑一时语塞,回去是不是意味着要和邝毓分开?邝毓这么问,是不是也打算把自己送回去,好心无旁骛去对付梁王?她突然觉得惆怅,发现自己根本不想一个人去异国他乡。她想陪在邝毓身边。
“你别回去。”邝毓见她沉默,反倒先说了话,“你先别回去。等事成之后,我和你一起去,好吗?”他问得轻柔,生怕她拒绝自己。
按理说邝毓是希望她能远离霖羡,远离危险的,但她蛊毒未清,实在不适合从他眼皮子底下去到一个未知的地方。更何况,他本就有私心。他等半天没有应答,便偏头去瞧姜玲珑,只见这丫头朝自己咧嘴笑得老开,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两眼放光,就怕他反悔一样。
“噗。”他笑了,将她箍进怀里,“别担心,我定守护好你。”
“那瑾僩这事……”姜玲珑枕在他肩头,小声问他。
“早上入宫你发现没有,殷实菅不在宫里。若是他在,司琪不会有机会闯到正殿而无人能拦。恐怕他那会儿正在折磨瑾僩。”他沉色,却没有丝毫低迷,不过是实事求是告诉她,“究竟有没有敲开瑾僩的嘴,撬开了多少,要等他醒了才知道。”他又怕她担心,补充道,“没事,梁王这些年给了我名望,你又成了谷悍郡主,若是他想下旨给我安个罪名,恐怕要诸多周旋,耗费些时日。而要是直接命暗影来刺杀,也还得部署一二,必求一击即中才不会打草惊蛇给我反击的机会。这几日你这几位兄长在,他定不会冒险。”
姜玲珑点点头,“我这几日陪着兄长,会时常出入庄子,你平日不用等我。”
“我平日不等你。”他拍了拍她脑袋,“我就晚上等你。”
什么叫就晚上等我。
姜玲珑转了转眼珠品过味来,一把推开邝毓,气急败坏,“你占我便宜!你不害臊!”
见姜玲珑嗔啧,他不禁目露温光。
谁都见她典雅端庄,谁都知她貌美倾城,谁也都明白她气质绝伦。只有他,才会目睹她私底下的爱哭,和孩子般的胡搅蛮缠。
别人只见夫人人前那面,我却见了夫人的每一面。
他不由自傲,理直气壮,“我有一个成熟且大胆地提议。”他转头朝着姜玲珑浅笑,“往后我都睡你屋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