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娘有多恶心吗?”
她话到一半,突然歪了头,视线从流光服上移回姜玲珑的眼睛。透着冰冷的恨,像是在寒潭之中滋长了太久,彻骨,又疏离。
“陈恪是我杀的。”
“他是王爷的客卿,也是幕僚。王爷北上抗敌的时候,他一个文官大着胆竟然来王府偷偷帮着送三殿下出城。出城的文书是他提前做的,那一晚,他也在香道接应。我以为他也走了。谁曾向他就在院子边上蹲守。他看见了二殿下的人将洛依依带走,在此之前,他也看见了我在她门前落锁。”
“他立刻去通风报信,要王爷速速赶回。”
“我将他打晕。信也被我拦了。死侍们在城外也将二殿下的暗卫统统灭口,将洛依依‘送’走。”
“他逃来洛河避世,我也本可以放他一马。”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陈恪应该只会觉得我伙同二殿下杀了洛依依,而不是联想到我将人劫走。”
“我来洛河,就是为了杀他灭口的。”
“后腰的纹身也是我做的假。好在尸首不再,不然等止血的药效过了,仵作可能会发现那纹身是新鲜纹上去的。”
“不过发现也没关系。本来我就没想让你们活着。”
“王爷喜欢柔弱女子,我便藏了一辈子自己的武功。他要朝廷风调雨顺,我便不再当死侍统领。为了他的朝廷,我甚至可以用南蛮的草药来嫁祸自己亲生父亲,好给他断罪的理由。我付出了这么多,绝不能让我和王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感,被你和陈恪破坏。”
“我待司贤他们三个如同己出,即便是洛依依的孩子,但他们流着司秦的血。甚至是对我疏离的贤儿,我都带了给他的解药。在这个家里,我爱他们。”
“可你不同。你就是野种。”
“一个奸生女,凭什么司秦要这般呵护你,司贤会这般宠爱你?!分明是你败坏了我们摄政王府的门风!”
姜玲珑在听到奸生女这个词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
司琪在霖羡就是因为姜翠郎险些将这个词说出口,才立刻挥刀斩了姜家父子。
司家的人,无论是司秦还是她三位兄长,都不可能会让别人知道她的出身。
她有一种让她,非常非常窒息的预感。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人从二殿下手里带走?”赵莳曦慢条斯理。似乎说得越缓,越能折磨得久一样。
“我不要她这么便宜的死。更不想留下隐患,给旁人可以威胁王爷的机会。”
姜玲珑毫不怀疑,如果当时洛依依真的成了人质,可能王位之争胜负就难料了。
“你知道人是怎么被驯服,怎么被杀死的么?”
“永无止境地折磨,就行了。”
“这次是被吊着,下次可以被绑着。”
她阴森的恨有了戏谑般愉快的光。眼中仿佛看着那些画面。
“让她躺着,趴着,或是跪着,立着。”
“一个一个的来,或是一起来。”
“避人耳目地鞭笞,殴打,或是众目睽睽地围观侮辱。”
“你见过天上明月,一丝不挂地落入泥潭,被人像牲畜一样玩弄的样子吗?”
“托我的福,莫说谷悍的乞丐贱民,就连霖国的流氓混混都能拉她作陪。”
“姜家买她的事虽然是我失算。但也够羞辱的了。”
“你以为她卖了多少钱?”
赵莳曦朝她竖了手掌,嘲讽得很,“五十蚊。”
“你知道你娘的身子被多少男人上过?”
“你就肯定你亲爹是姜家那个猥琐的穷光蛋?!”
“哈哈哈——”
赵莳曦说起这些真是乐不可支,甚至仰头癫狂大笑。
“我就是要她不成人形,要她人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