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毓实在是气她心眼太大,又舍不得放她如此牺牲,就只能一直板着脸不做声。他闹不过她,干脆连羹汤都不喂也不喝了。
“对那个老鸨用刑,我就不信她不会说。”
“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也很正常。”姜玲珑倒是清醒得很,没被邝毓带沟里去,“毕竟会来这些地方买姑娘回去的,不是变态就是别的人口贩子。”
不过是层层剥皮罢了,苦的只有这些被当做货品一样训练调教出来的姑娘们。
“你知道她训练别人做什么吗?”姜玲珑羞于启齿,便朝着邝毓耳朵低声说了几句。
邝毓颦眉。
姜玲珑赶紧趁热打铁,“这都能培养,几个生了孩子的母亲真的没有人会在意会记得的。与其有什么闪失错过机会,还不如我去。”她说完又劝,“你看薛安不是一个人就把楼里这些给解决了嘛。现在不仅你在,还有这么多高手在。我很安全的,不出了事!”
邝毓绷着脸,良久,眼眸子落到她充满期待又无比真挚的眼睛上,无奈地妥协,叹了口气。
以前装病就是来这一套。怎么自己还会心软呢。
“你去可以,但不能参与交易。见到人脸了就回来。我让人画像出来去追。”
姜玲珑疯狂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肯定乖乖回来!”说完又去抱他,“我夫君最好了,又可靠,又疼我!”
她说得特别骄傲,邝毓心里自然也是又憋屈,又觉得美滋滋的。总之很矛盾。
于是盐船整个换血,遣云山庄的人趁夜将船上那些镖师,护卫,甚至是船工水兵都换成了自己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又将这些官家下人统一送去了遣云宝船的囚室里。
天香楼的老鸨和嬷嬷们还是原班人马,看押在船舱里。
解放出来的姑娘们都入了主楼,大家三四人一间,挤一挤睡得很舒适。
十天的行程里,姜玲珑又花了四五天把这些姑娘里像年糕之流的人给筛选出来,一样统一看押。
倒不是因为年糕对自己有所不敬,而是这些人本身带着自己的目的上的船,难保下船之后会乱说话,坏了她的事。
不过自然,当年糕获悉姜玲珑的身份时,脸上的颜色也确实和好看。丰富多彩,睁目结舌,悔不当初。
余下那几日,她在盐船上过的格外舒坦。遣云山庄的福船一早就与他们分道而行,他们这一艘规模还算整齐的盐运商船便平安无事地使出了海域,又折去谷悍那个不起眼的小镇,停在岸边。
姜玲珑朝船上的姑娘们道了歉,期望她们能给自己一点时间,等她将这个地方,这些恶人连根拔起,再送她们回去。这样,她们以后才真正不用害怕。
那些姑娘从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被救的一天,又听着她说什么铲草除根,心里都呼呼地热,觉得自己能干一些事情,一些让平凡的自己,也能像珠宝般有闪光瞬间的大事。
船上没有人要逃,也没有不安。她们亲眼瞧见遣云山庄这些人的身手,对付那些她们觉得凶神恶煞的保镖都手到擒来,她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纷纷表示要帮着一起。
也有胆小的,就说留在船上做饭等他们回来。
姜玲珑笑眯眯地一一应下,又和邝毓商量着拨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