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毓配着长刀独自闯入楼中,刚上一阶,就被眼前出现的薛安,一张笑眯眯邀功的脸给堵了。
“她在哪儿?”他见了人直接问。
“最上边。”薛安指了指楼上,“中间最大那一间。”
邝毓颔首致意,便提刀冲了上去。
雕花的木门打开,是扑面而来的脂粉香,随之便是少女般莺莺燕燕地说话声。
他立在门口,屋内姑娘们见着他先是惊慌了一瞬,又立刻开始偷偷打量。
他要找的人就坐在最里面,正端着一碗不知名的东西,吃得弯了眉眼。
不是甜食就是海鲜。
姜玲珑端着小银鱼羹尝到一半,见着门口立着的长腿男子,正黑着一张脸盯着自己,立马站起来朝他兴高采烈地飞过去,“邝毓,你尝尝看,这是杏子做的,鲜到眉毛掉下来!”
邝毓也没躲,任她往自己怀里撞,嘴上责怪地说着“胡闹”,手里却端过她的羹碗浅尝了一口。
“好不好吃?我问杏子拿了方子,回去我给你做啊。”她柔声,边哄边拿手够他的肩,试图帮他按摩。
“不用亲自下厨,给橙月做便是。”他对那一碗红烧肉记忆犹新。
“那不行,橙月嫁出去的姑娘哪有还回来伺候我的道理。”姜玲珑挽着邝毓胳膊,乖巧地将他迎到中间让他坐下,“夫君不辞辛苦,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些姑娘啊。”姜玲珑说着又朝边上红了脸的姑娘们解释,“我家夫君是顶天立地才华横溢腰缠万贯的正人君子,你们别怕啊。”
这哪是解释。
分明是变着法地夸他。
邝毓脸上绷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今天晚上薛安也跑上跑下,忙里忙外操了不少心。我夫君带来的手下一定也打斗过后饥肠辘辘。”姜玲珑说着向边上的姑娘建议,“要不给他们去做个宵夜?”除了杏子和红枣以外,还有两三个姑娘在屋里,她这么一说,几人都纷纷起身,说着告辞,要为大伙煮宵夜去。
门被红枣轻轻带上。
几个人一走,邝毓就伸手弹了一下姜玲珑的脑门,气道,“担心死我了。”
“不担心不担心,”姜玲珑立刻抱住邝毓胳膊讨饶,“薛安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不是薛安比别的人都强,又有做赵翀暗卫的经历,邝毓也不会放心让他只身潜入。
见弥带着来时的手下运送那四辆马车的货物,今早搭舱里的副船走了。
邝毓这边动静太大,若是有人沿途跟踪,倒阴差阳错地帮见弥他们掩了耳目。
“船体都没伤。他们嫌扫除擦地麻烦,下手都收着劲,一个没砍,都是打晕过去的。”他朝姜玲珑又大致说了一下外面情况,不用去看就知道已经是被他们全权掌握,又问,“你是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