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你们瞧清楚了!”长柳在门前喝道,“不是刘大人龟缩无为,是他已遭奸人所害!”
“乡亲们!这些暴民只不过以妻女离家为由,欲行造反之实!哪怕没有我天香楼这件事,还会有别的由头!”
她这么一喊,一半的人清醒过来。
对啊,先杀府衙的人,这分明就是有所准备,要在菡萏惹起一场无妄之灾啊。
“你们赶快回家,没有人命关天的事不要出门!暴民虽然手里拿的是菜刀,但个个身手了得,你们不是对手。”
那些捕快的尸体上,多数是一刀毙命。手法狠历,毫不犹豫。
她这么一说,另一些人猛然明白过来。
难怪自己拿着平时杀猪的屠刀都打不过。
此等暴民如此混淆视线,欲盖弥彰,必然不是简单的伸冤要人。
“这件事,天香楼管了!你们该回家的回家,在王都援兵未到之前,都保护好自己!叛贼之意在造势,不在取你们性命,要相信曌王会来解救菡萏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们的冤屈,惨死的家人,大王一定会来救他们,捉拿反贼,给他们一个交代的!那可是曌王,与谷悍铁骑兵对战都不分伯仲的曌王。
也是他们仅存的希望。
百姓们起身,带着哭红哭肿了的眼睛,颓然而小心地各自散了,回家去了。
于是家家门户紧闭。
说来也怪,被人戳穿用心之后,那些暴民竟没了动静。门内的人听不到外面响动,反而心里不踏实起来,又怕被人突然闯进来,像灭府衙一样灭了自己全家,都哆哆嗦嗦躲进房间,锁了房门。更有甚者,为了假装家里没人,连饭菜都不生火去热,干吃冷的剩饭剩菜,就怕升起对的炊烟被人看见。
是夜,万籁俱寂。一几个夜行衣带着一阵阵破风声,蹿入天香楼的后院里。
长柳看见了领头就拜。
“免礼。”领头的蒙面人音色利落,姿态挺拔,他们长途跋涉却听不见喘,说话依旧沉稳,“都在原本的山匪窝里,约摸有两千人。”
他扯下面巾,露出一张俊逸严肃的脸。
身后其他人也纷纷扯下面巾。
邝毓带着苏瑾僩,唐慕枫,和见弥,立在天香楼阑珊的灯火之中。
两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是邝毓在,可以一挡。
但问题是,若要造反,绝不会只派两千人,拿下一座城池这么简单。
是谁在被后,目的就是一如所见般是要造反,还是有别的企图,是否在其他城邑还有伏兵,这些他们都一无所知。
“白天抓的那几个呢?”他向长柳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