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呀,邝毓当真去了菡萏?”
梁以安吃完,就看见姜玲珑已经乐呵完了,但也不舍得将棋收走,就把它们晾在那儿,自己个儿坐去他的身边,小声问他。
“你这声音,他们都听得见。”梁以安指了指立在院子周围的暗影,“不必刻意。”
姜玲珑撇撇嘴,“那你回答回答我?”
“这不是一早就说了么,他在那儿。”
“也对,天香楼在那儿,他不可能不管的。”姜玲珑点点头。
梁以安唯独没将天香楼的事情告知于她。
“你不吃点东西?会不会饿?”这话梁以安刚问完就后悔了。
她和那些女子们可都在芙蕖殿里吃了饭菜喝了汤的。
只有自己……
“就你为了一个奸佞茶饭不思。”
是梁以安的错,给了这丫头揶揄自己的机会。
“曌王啊,”姜玲珑托着腮仰头看他,“你实在太温柔了。”
“要是这次我们能全身而退,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当你家人?”她眸子清澈,神情不似说笑,“我肯定不会再胡乱误解你了。”
梁以安垂目笑望,眼中映着姜玲珑一脸认真,并未回她。
他是想她成为家人,但不仅仅是家人这么简单。他是要她成为梁家人。
“差点又被你趁虚而入。”他伸手弹了她的脑门,“尽给我下套。”
这要是回答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姜玲珑奸计没有得逞,嘿嘿讪笑两下,转进屋里去看蔡长安伤势了。
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要问出玉玺下落。殷实菅获悉之时,就是他们被灭口之日。
如果她和蔡长安都先死在这儿,也许梁以安没了顾虑还能突出重围。
可她不想死,也不想蔡长安死。
尽管蔡长安总是用一种看嫂子的眼光看她,但这人是真的对梁以安非常忠心且用心的。
而且还这么纯情善良。
他这个出血量,又无法叫御医,能撑到现在真的是凭借对曌王安危的放心不下,硬是吊着一口气。现在已从昏睡转至昏迷。
她从自己的包袱里拿了一瓶金创药出来给他换药。
司贤给的金创药再好,对于蔡长安的伤势来说也起不到治愈的作用。姜玲珑心里清楚,他以后恐怕是要与轮椅相伴着过了。
不知道蔡长安该有多难过,他不像殷实菅会武,腿脚不便能为曌王做的就很有限了。
但眼下还是保住性命要紧。
万一禾悠然有什么神来之手,灵丹妙药呢?
人活一日,就有一日的希望。
她突然想起什么,跑出去问一个人坐在院中有些发愣的梁以安,“曌王,你截魂丹呢?”
梁以安闻言回头,眉头微皱,同她确认,“这么严重?”
他没有细看蔡长安血肉模糊的伤口,全程都是姜玲珑给清洁包扎的。
她这么一问,他自然是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