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新奇的认知,女子们多是拍手称好,而男人们不免心生疑窦,觉得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理,但似乎绵里藏针,不由自主感到一股莫名的威胁。
王都霖羡,那些赶赴王都向遣云山庄求助的姑娘们今日又走了几个。
都是家里人跑来道歉求着回去的。
如今剩下的约摸还有小半,都一心等着菡萏书院开张,去里面共同生活的。
殷实菅养山匪,官家人拐卖人,倒因此出了群坚韧了心性,顺应了新理的女子。
剩下不到二十余人,都暂时客居绮罗坊,由琅琴照料着。
曌王宫里险些翻天。
好在韶华郡主车马入城的消息在梁以安劈刀砍人,正欲举兵南下之时,传了回来。
一听说人回了遣云山庄,他就即刻命人将留在清元殿的密道给封了个严严实实。
接着又让人将平王和橙月护送回了山庄。
自己则闭门不出,气得免了两日早朝,只收奏折但拒不见人。
蔡长安坐着轮椅日日探望,是唯一能见得龙颜的亲信。
也因为这事,虽然他腿脚不便,但宫里没有人敢怠慢,不仅原先传的那些蔡公公即将失宠的消息不攻自破,下自宫人,上达百官,都对他敬重有加,说话客气得尤胜从前。
都说曌王因着韶华郡主这一怒,倒是让人看清了王上身边局势,蔡公公因祸得福。
彼时断了腿的暗影督主不过是隐居知秋院。
如今不会武功的蔡长安却依旧出入宫闱,照样为曌王鞍前马后,是人都敬他三分。
“王上,五城兵马司的请罪折子,都上了三道了,您今日还是不看?”蔡长安待在曌王身侧,早前他坐在轮椅上有一种斗胆和梁以安平起平坐的错觉,还扭捏了好一阵,现在总算是适应,这轮椅操作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梁以安谁都不见的时候,唯独他伴君左右。
“不看。”梁以安将蔡长安递上来的折子往案边一扔,“现在人回来了,他倒好意思来请罪了?这么大一辆马车出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来报?亏他庞军还是子承父业,守了霖羡多年。就学会怎么在你面前卖人情,要你帮着说话了。”他余怒尚在,可说话的语气在蔡长安看来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恼怒又无奈。
“王上说的是。”蔡长安笑着给曌王斟茶,“莫说这五城兵马司,连同宫里侍卫和城中锦衣卫,也是该一并治个渎职之罪。”他将新茶递去曌王面前,又道,“今儿外头倒是传了消息来,澔渺道人晌午入了庄了。”
梁以安听到禾悠然回到遣云山庄的消息时,面色稍稍缓和。
“王上莫忧,说是此次恰好趁着极虚极寒,能从根上调理。但也焉知非福了。”
“哼,她本就该是有福之人。”梁以安面上悻悻,但说的话却袒护得很。
“对了。”梁以安拿着小楷笔尖指了指殿内窗棂下的那处木柜抽屉,“你帮我送出去吧。”
蔡长安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决定。一时没有应声。
“王上,您要不,再想想?”他低声相劝,“说不准以后碰到另一个——”
心上人三个字他是不敢直接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