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唉!怎么没记性呢,出了门叫我公子!”,
“…是,公子。”
灵儿向身边风筝摊边站着说话的两个人看去,虽身着男装,却难掩她眉眼间的温婉,灵儿眯了眯眼睛,这个情形是那么的熟悉,又是一个深闺中圈着的金丝鸟。
她朝天上看了看,自己已经待了半日,既然上天让她等到了这位小姐,机会难再,难保下一个会比这个机会更好,自己就不得陇望蜀了。
灵儿起身简单地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衫,先小心地跟在那两人的身后不远处。
果然是深闺中长久不外出的小姐,先是脂粉店再是首饰店,还有各种小吃和工艺品的小摊,吃着玩着买着,终于等到她们走入小胡同。
“小姐请留步。”
那女子和侍女突然条件反射地停下回头,然后又扮得神情自若,朝两边警惕地看了看,压低了嗓子,“这位姑娘可是唤错人了?”
“小姐您肤若凝脂,香粉扑鼻,小女子断不会识错。”
灵儿盈盈拜下,做出几分伤心来,“小女子从墟逃荒而来,家人在卜遭了贼人,如今只剩下小女子孤身一人,求小姐好心收留,做婢做仆但凭吩咐。”
“老爷家已不需要更多的婢女了,你,你还是找别家吧…”,那侍女先开了口,转头拉着她家小姐就要往胡同里面走。
“哎,慢着。”那家小姐拉回侍女,眼睛灵巧地在灵儿身上转了转,压低声音跟侍女窃窃私语,“前几日母亲闲话时跟我说过,阁中尚缺一个,这批若是凑齐了,她便又要忙起来了,那样就不用天天拘着我啦。”
“小姐,您好好再想一想…夫人要的数目可不小呢,你看她这般落魄的样子”,小丫头上下打量了灵儿一眼,嫌弃地摇了摇头,“她可不像是能交得起这银子的样子。”
“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营生,你…”,小姐不欲与侍女再多言,旋即转向灵儿,伸出手比了个数字,“可能拿出这个数?”
灵儿摇了摇头,“我现下十分落魄,只是请问是个什么营生,给口饭吃不给工钱也无可厚非,为何还要拿出如此多银两。”
“自然是好差事,本小姐赶着回家,不想与你多说什么,你且说要不要跟我走,你要是跟我走,银两便由我为你垫付”,那小姐不耐烦地摇了摇手中的坠扇,“你若是对我心存疑虑,那你便走吧,本小姐也省了这些银两。”
“请小姐您抬爱”,灵儿心一横,复又盈盈拜下,心下琢磨着,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再惨可能惨过如今的自己?
“你倒还算识相,露儿,你送我回府后到账上取些银两,带她去母亲那边,就说是你远方亲戚过来投靠于你。”
“是,小姐。”那丫头横了眼灵儿,眼中神色颇为嫉妒,“快跟上,倒是个好运气的,小姐竟给你如此大的脸面。”
灵儿也不气,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只求个去处而已,且不论是哪里,都比这乞丐窝好就是了,她只快一步跟上,“多谢小姐,多谢露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