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在一个匠娘的工桌前停下,那工桌前的作为刚刚好才空下来,灵儿正好也逛得有些乏了,就顺势在那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那匠娘先满面堆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灵儿的穿戴,目测是个大客户后,才开了口道,“贵人真是好眼光,这是小人手里最畅销的一款簪子,名为‘鲛人泪’。”
“鲛人泪?”
这名字一下子就触动了灵儿的心,自来到这圣朝,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凤平的东西了,却又不是很确定,于是便问那匠娘,“这名字,可有什么出处?”
那匠娘把手上的活计打了个结,暂停了下来,然后对着灵儿堆笑着回答道,“贵人真是博学多识,这名字,出自凤平国,鲛人传。”
灵儿把簪子拿在手上,心中一阵暖流,虽然那凤平也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毕竟也是生养自己的地方,自是比这圣朝要亲切的多。
那匠娘见灵儿很是欣赏,便继续说着,“这传闻,有一鲛人爱慕岸上男子,男人却不自知,鲛人便化为人形,嫁与那男人,与他同食共寝,日子清苦,她便在避人处哭,那哭出的眼泪竟就是珍珠,她便拿那珍珠来周济家用,让他的男人也不至于那么辛苦,两个人就那样白头到老,也不失为一个美满的结局。”
灵儿微微一笑,这故事她自然也是听过的,而且只比这更详细更动人,她不禁感叹,“能和一个男人白首到老,的确也是女子一生之幸。”
匠娘又从头到脚地重新打量了一下灵儿,“听贵人口音…是徽州人士吧?”
灵儿轻轻抬头,看着匠娘的双眸,“是,我夫君是兹城人,我嫁到这边来的。”
匠娘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不乏羡慕之色,“能嫁到兹城来,想必贵人的母家也是非富即贵啊,看贵人这一身高贵的气质,想必夫君也是兹城才俊了。”
灵儿轻笑,并不欲跟她在这方面搭话,“还好还好,不过都是谋条生路罢了。”
匠娘一脸讨好的笑容,“贵人真是谦虚啊,小人瞧着贵人,那就跟宫里的娘娘一样的高贵了,普通人家能有这气势?不满您说,我夫君也是徽州人士,那我就厚着脸皮能称得上是贵人的半个老乡了。”
“嗯”,灵儿敷衍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向四周看去,想看能不能找到嘉儿的身影,就可以借故结账离开。
匠娘见势,轻轻压低了声音,“既然还算是有缘分,不知小人可否能有幸向贵人您打听点事情?”
灵儿抬眼重新打量了一眼那匠娘,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眼中透出的算计和精明让人觉得不是特别舒服,可毕竟人还未离开,也不好不作答,
“我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很少有知道的事情的,你且说来我听听,若是正巧知道,我就告诉你就是。”
匠娘见灵儿好说话,忙又凑近她的身侧,“不知贵人可知,最近宫里有没有新纳一个凤平来的公主,或者凤平来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