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莞肩头一抖，只瞬间便神色如常，“温经梗名贵异常，苑莞的身子苑莞自己知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早多谢夫人悉心照料。”

灵儿仍不放苑菀离开，“你是要成为我内弟夫人的人，以后还指望着你为将军传宗接代，所以身子一定要好全了，温经梗纵使再名贵，该用还是要用，今日正巧军医也在，你让他号一号脉，看看好没好全，我也能安心些。”

苑莞低头沉默了良久，最终仿佛是如释重负般伸出了手，“有劳军医…”

军医抬眼看了看灵儿，灵儿微微点了头示意，军医便从药箱中取出诊脉的物什，放置妥当，请苑莞把手腕放上去，才刚一搭上脉，他的眉头便紧紧皱在了一起，心下怕诊错了，便又闭上眼睛，平静下呼吸。

时间在焚香炉袅袅的香烟中慢慢流过，起初灵儿还认真地审视这两人脸上的神色，时间长了便连自己的后背也开始出汗了。

她无意间对上了孙姑姑的眼神，孙姑姑轻轻地挑眉，示意要不要稍作提醒，灵儿赶忙轻轻摇了摇头，难得苑莞愿意让军医号脉，便要好好的听一听。

不知又过了多久，灵儿只觉得头脑发懵的时候，军医终于动作了，灵儿重新整理了精神，看着军医把一切收拾妥当，

“回禀夫人…”

“军医大人…”，还未等军医开口，苑莞倒先打断了军医，“既然军医大人已经细细号脉了，苑莞只问一句，苑莞可还有继续食用温经梗的必要？”

军医面色为难，“这…温经梗对于苑莞姑娘确实没有任何用处了，只是…”

苑莞态度坚决，“那便是苑莞没有欺骗夫人，夫人，苑莞有话说，还请夫人摈退左右。”

灵儿给了孙姑姑一个眼神，孙姑姑便了然而熟练地带着一众内外侍女轻轻地出了门。

待整个正殿恢复宁静，苑莞拍了拍身侧的软塌，“你且过来说。”

苑菀却只向着军医说道，“军医大人，您现在可以把您诊断出的告诉夫人了。”

灵儿见苑莞并不为所动，便收回自己的手，只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军医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夫人…温经梗对于苑莞姑娘的病情已经毫无用处，只是再也没有药能救得了苑莞姑娘了。”

灵儿本以为苑莞已经大好，原本听到苑菀身子大好又将要嫁给羽结，心里还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在自己胸腔中各自占山为王，如今听到军医一言，她只觉得太阳穴猛得一跳！

一切事情在她脑中成了一团乱麻，让她再也理不清事情的始末，只惊愕地看着苑莞，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不知道自己期待着从苑莞脸上看到什么，绝望？悲伤？惨淡？

然而都没有，苑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一心求死的人儿，听到军医的话冲入耳朵，她只是唇角微微动了动。

灵儿试探地看着她，“你早就知道了，所以自己停了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