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我没有…你想到哪儿去了…”,灵儿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端起杯盏饮了一口便停下,只觉得味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予穠把炙肉切开,只取了中间最嫩的一块,放在灵儿的盘子中。
灵儿有些心虚,赶忙转移了话题,“咳…我是在想,不过是使臣而已,怎么看起来架子比你还足?”
予穠压低了声音,“这戚沐辰名义上是兴国将军,却从不出征,顶着世袭的爵位受着与世子同等的礼遇。”
灵儿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他是…?”
予穠悄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传闻是兴国国君的私生子,更是最受宠那一个,若不是碍着他的出身,恐怕早就已经立为皇世子,不过如今兴国还未立储君,也难保会不会是他…”
灵儿微微点头,“怪不得…”
予穠又指了指她盘里的炙肉,“炙肉凉了可就腥了,快吃吧。”
灵儿抬手正准备要吃,却只觉得脖间瘙痒,碍着自己的身份不能挠,也只能用手帕按一按,装作自己在擦汗一般。
“呋…”,一声极刺耳的管乐声响彻整个殿内,随即奏乐便停了下来,一个在角落的宫人慌忙跪了下来,整个身子不停地发抖。
“放肆!”栀的声音里的怒气不言而喻。
如此隆重的庆典下,乐师竟然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实属是不应该。
昌延王后栀脸色自是十分难看,毕竟这都是她亲自挑选的乐师,一声令下,“来人,把这不知轻重的乐师拖下去砍了!”
趴在地上不停发抖的乐师听到后几乎要昏厥过去,瘫软在地上,连一声求救都没有力气发出,门外的侍卫快速地把乐师擒住,准备拉出殿外。
“慢着!”,戚沐辰轻轻站起,手上仍把玩着白玉球,“沐辰也是爱乐之人,偶尔纰漏实属稀松平常,罪不至死…”
栀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面对着如此完美的戚沐辰,此时就算碍着身份努力克制端守着礼仪,却仍掩饰不眸中的莹莹之光,
“戚将军有所不知,知道戚将军是爱乐之人,这乐师从三月之前便被精心选拔出来,每日练习不停歇,如今却出现这样的纰漏,定是他疏于练习,可实在是让我难堪…”
戚沐辰微微一笑,“多谢昌延王后悉心安排,天逸盛会难得,可否看在沐辰的面子上,饶他不死,学艺不精的话,打发他出宫便是。”
话既已出,栀面露难色。
戚沐辰忙接着说,“作为补偿,沐辰愿为各位吹奏一曲,还请昌延王后成全。”
话说到这份上,栀也不便再发作,只摆了摆手示意侍卫把那乐师扔出去便是,“既是如此,那便有劳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