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灵儿说得滴水不漏,又有婢女在一旁证实着,杞也不好发作,只暗自给了吉一个眼色。
吉会意后便上前一步,行了好正式的一个大礼,“微臣迂腐守旧,冒死上谏!如今公主您已然还朝,便是凤平最后的圣血公主,往事万般无奈也皆应抛弃,按照凤平礼制,您的夫君,凤平的王,在您降生时就已经由上天定好,即便几经波折,即便公主您有诸多怨言与想法,您都不应该与成年男子相伴彻夜不归…”
“放肆!”这话说的着实难听,槟儿皱了皱眉头,疾言厉色制止吉继续说下去,“昨夜奴婢一直守在公主身侧,你怎敢用如此污秽的字眼任意揣测公主!”
吉随即噤声,跪拜在地。
太尉见情形十分尴尬,便上前一步,企图和事,“此本为王室家事,只是公主刚刚还朝,时局又飘摇不定,公主一身已然关系着凤平千秋基业,吉大人也是关心则乱。圣朝王世子匆匆归国,本是始料未及,公主前去送行,也是合情合理。吉大人也说了,往事种种皆应抛弃,公主既然已经安全回宫,此事也就罢了便是。”
杞轻轻咳了一声,以图打破僵局,“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都是为了凤平考量,如今圣朝王世子已经离开凤平,公主也已经安全回宫,此事便不要再议了,各位爱卿都各自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乌泱泱的人便四下散去,不一会儿王宫内便又恢复了清净。
“你这是什么意思?”灵儿靠近杞,盯着他的眸子,“大清早叫了那么多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杞唇角微扬,“就像我刚刚所说的一样,宫里的人到处找不到你,可不就报到我这儿,圣血公主不见了,我可不就应该要赶紧召集大臣们商讨一下该怎么找?”
身上的乏累以及予穠残余的酒气让她没办法在杞面前站太久,左右也想不通他闹这番究竟是什么意思,讲的理由也是十分充分合理,倒不如就这样相信着,反正她身边有槟儿作证,也没有翻起什么波来。
这样想着,她便兀自越过杞,独自朝着栖梧宫走去,槟儿向杞行了一礼,也忙跟了过去。
杞留在原地,鼻尖周围还氤氲着灵儿身上的酒气,他皱了皱眉头,厌恶地抬手虚掩了一下鼻子。
灵儿回宫后有好长好长的时间都在栖梧宫里躺着,饭食进得也十分少,躺累了就趴在软塌上看着窗外的植物,仿佛心也同时被带走了,带到了遥远的山水之间。
他就这样回去了…
他现在应该到哪儿了,羽结有没有好好护着他?
圣朝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会不会等他回去已经换了天?
凤平和圣朝离那么远,是否会有一些他的消息可以传到这里来?
他会怪我吧?
他一定会怪我,我就是一个骗子!
栖梧宫里没有小厨房,槟儿为了让灵儿能有胃口吃上点饭,每天都亲自到大厨房里指导人做些曾经灵儿喜欢吃的饭菜,每天亲自尝了才送到灵儿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