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唇角的无奈尽显,此时再多的辩白亦十分无力,他拉起灵儿的手,走到窗边,伸手打开雕花漆木窗,月色刚刚好。
沐浴在洒落一地的月光里,杞转身看着一身正红嫁衣的灵儿,眸间的坦然与怜爱让灵儿无法去质疑。
他慢慢伸出手,月光给他的手掌镀上了一层银色,灵儿也伸出手掌,慢慢让自己的手刚刚好对上杞的手掌。
一瞬间,仿佛他们两个手掌之间汇集了整个星空。
并非诡计或欺瞒…
王与后两人身披鲜红色礼服,在月光的映衬下,被流萤般的星光璀璨环绕,仿佛一夜回到了初遇的那天,两位少年如天定般完美的邂逅,然而世间的一切的不完美注定了他们的错过。
“这辈子,我做过一个最错误的决定,足以让我后悔一生”,杞的声音真挚得让人动容,“凤鸣祥和和混天石之间逼着我选择一个,我却没有勇气用你赌上我的一切。”
养父说的话在这一刻回荡在灵儿的脑海中。
他又有什么错,他与我,不过都是这场佞臣蓄谋已久的斗争的受害者。
灵儿低眸不愿再去正视自己几乎要被动摇的内心,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杞略显尴尬地也收回自己的手,唇角尽显无奈,嘲笑于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张口说道,
“若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不自在,今日是没办法了,你我都被困在这凤羡殿中,明日,你就可以回栖梧宫,不必时时刻刻面对着我。”
灵儿抿了抿唇,并不想接着他的话说,“我收到了兴国戚沐辰将军的书信,并同意了他的请求,已经给他签发了通行令。”
杞唇角略微抖了抖,眸子突然一缩,“…前些日子见你身体百般不适就没有让他们叨扰你,兴国的事情朝堂上意见不一,众说纷纭,至今还没有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所以…”
灵儿并不想与杞商议,转身回到殿中的婚床上坐下,“我已经答应了他,他就封做二等近身侍卫入我栖梧宫,戚家军编入凤平军队,这样也算是彼此有个牵制。”
杞静静听着灵儿周周全全的安排,妥妥当当地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你要保他?”
灵儿也不多说话,点了点头,脱去外衣,合衣躺到了床的外侧,忙碌了一整天,她也不舒服了一整天,如今她带有身孕的身子已经疲惫不堪,躺着的姿势让她舒服了许多。
杞楞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听到灵儿略显沉重的呼吸声,看着婚床上布置的刺眼的正红色,去床上也不好这样站着也是累,终究还是选择坐在殿中的漆木大方椅上。
一夜无眠…
……
国婚后的第二天,戚沐辰便奉旨入了栖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