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那襄参垒说完,灵儿便小心地下手固定住箭伤的周围,以减少卸下时的痛苦,“我给你固定箭的周围,你慢慢把前襟的打开,动作慢一些!”
参垒不再说话,便听话地开始卸外甲,好在伤口处理得还算及时,并没有像当初羽结那样伤口和衣物粘结在一起,这也给了灵儿不小的安心。
“我要拔了!你忍着些…”,灵儿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一层汗珠,唇角也紧张得开始发抖,手却控制得很好,没让它有半点抖动,大约是照顾羽结时练出来的沉稳,手若是抖,伤者怕是要受更多的苦!
露出的箭并不是很长,刚刚好可以让灵儿放下三个指节,她心里清楚,这样用力起来并不十分方便,便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一横,卯足了力气顺着箭的反方向用力,想把箭笔直拔出来,一用上力气灵儿便放心了不少,箭头并没有插入骨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噗嗤”一声,随着箭头拔出,襄参垒体内的血喷了出来,他吃痛地闷嗯了一声,似乎忍得十分辛苦。
灵儿顾不上有没有血喷到了自己身上,忙扔了铁箭快速地在纱布上撒满药粉,盖在了伤口上,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吃痛的闷声。
眼瞧着血止住了,灵儿才轻舒了一口气,扯了好多绑带把纱布横七竖八地固定好,又取了剪刀把伤口周围和绑带周围的内衬剪开,这才松了口气,
“血止住了,还好没伤到筋骨,我把挡着的内衬都剪开了,你把剩下的褪下来,我好再包扎牢固一些。”
参垒本就年龄不大,此时听说要把内衬都褪下,紧张地挣扎着要站起来,“公主,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
灵儿一把按住他,“反正在这儿困着也没有事情做,把你伤口包扎好了让你快点好起来也算成全我自己,这里又没有旁人,再者你和我义弟的年龄相仿,我就把你当做我义弟来看,你且安心。”
说完就开始顺着绑带的走向一边小心地拨开内衬,一边小心地把绑带压着的地方剪开来。参垒只得安静地坐着,心里早就已经紧张得七上八下,手臂也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机械地配合着灵儿的动作。
随着背部一片一片的内衬被剪开,一位将士斑驳的背便露了出来,灵儿一心只在绑带上,便也没有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只瞄了一眼那些旧伤口,心下便有些心疼,“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也受过这么多的伤。”
“习武之人…怎么会不磕磕碰碰的,能留得一条命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这样的斑驳越来越多,灵儿的动作便开始越来越慢,最后停在刚刚剪开的肩处。
参垒觉得背后似乎没动静了,便也松了一口气,“公主可是剪好了?剩下的便由我自己来即可。”
灵儿回过神来,又恢复如常,把参垒肩上的内衬从绑带下穿出,递到他的手上,“我去箱中给你取件干净的内衬,刚刚在箱中似乎看到了一些衣服。”
参垒忙回过身快速地把前面的内衬都抽出来放到一边,然后接过灵儿递过来的新衣重新穿好,这才回身跪拜,“多谢公主!”
灵儿也不多做回避,只怔怔地似看着参垒,眼神亦似望着更远的地方…
“公主?”参垒以为灵儿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便又提高了一些音量,“公主?您可是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