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原来她早就用看待羽结的眼光来看待我…
原来她并不会反感我于她身边的陪伴…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
“那你可还记得,圣朝的‘她…’曾说,许我今生只有‘她’一个妻子。”沉闷的声音从铁面下传出,这次所带的不悦昭然若揭。
公主灵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我在圣朝见到了本应该是死人的,公主栀。”
“什么?!”无数的猜忌和想法冲到羽结的脑中,他恨不得直接冲到圣朝找到那个女人,用刀横穿她的喉咙,“那你更不应该这时候回凤平。”
“这一趟我一定要去,凤平恐怕已经不是原来的凤平了,而我也早已经不是圣朝的赵灵儿。”灵儿微微一顿,“但是槟儿,我是一定要把她留在北真的,你们…不应该再被牵连进来。”
“槟儿若知道凤平如今的形式,未必肯听你的话留在北真。”
灵儿轻笑,“若新郎是你,她一定肯。”
“那你怎么从不问问我肯不肯?当真要对我如此残忍?”羽结有些急了,可声音从铁面下传出来,仍是带着沉闷。
风带动灵儿鬓间的碎发,肆意在她脸上飞舞。
若我的时日无多,你是会背负我所有的恨不顾一切地让我活下去,还是会万念俱灰抛弃掉一切随我而去,而这两种结果,我都不要…
灵儿轻轻舒了一口气,“襄参磊要准备与我义妹的大婚,婚后与我义妹一同留在北真国,此生,不许你离她半步,凤平的城门将对你永不再开。”
北真的风萧瑟,让羽结脸上的铁面更冰冷了几分,良久以后,他沉闷的声音不带任何悲喜从其中传出,“我的命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就是。”
说完,他便恭恭敬敬又行了个军礼,“微臣襄参磊,领命!”
羽结离开的步伐坚决,每一步在清冷的月光下都结结实实地印出一个阴影,也在灵儿心中印出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烙印。
灵儿就在北真萧瑟的寒风中站着,北真的月亮比凤平的清冷,不比凤平的月亮看起来像是婉转在云雾间的美人,这里的月亮仿佛更像是看惯了人世间的起起伏伏又因果轮回,看清了所谓爱恨别离又兰因絮果,看淡了所谓人生百态又酸甜苦辣,唯愿清冷如斯遗世独立。
而至于她,安排好这一切,她也才好安心上路。
爱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灵儿把槟儿初闻婚事时的惊诧和惧怕以及得知参垒也同意婚事后的狂喜和抑制尽收眼底。
她没有告诉槟儿襄参垒就是羽结,就如同槟儿对于这个话题也只字未提一样,她以为她不知道,而她以为她认为自己不知道,她也怕她知道后会后悔会舍不得会收回成命,一边小心翼翼地藏住自己满溢的喜悦,一边细细揣摩着感恩着公主灵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