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庙外枝叶晃动,从月影里闪身进来一个乞丐。
乞丐年约十四五岁,面容黝黑,身形瘦小,唯有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出精光。
再一细看,正是今日在大街上碰瓷鹰卫的小乞丐。
“老大,你回来了!嘿嘿~还没吃饭吧,瞧我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小乞丐从怀里掏出油皮纸包好的烧鸡,兴冲冲地递了过去。
“从哪弄来的?”雨生斜了他一眼,问道。
小乞丐嬉皮笑脸,不出声。
雨生给了他一记闷拳,道:“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再偷东西了吗?教你功夫是让你干大事的,不是让你偷鸡摸狗的!狗蛋狗蛋,名儿起得没出息,做事也没出息!”
狗蛋揉着被打痛的地方,小声嘀咕:“老大你名儿起得也不好听啊~”
“你再说!”
狗蛋一闪身,瞥见了躺在草铺上的应织初。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道:“老大你还说我?我就是偷只鸡,你把人都偷回来了!”说罢,就要凑近去瞧。
“回来!”雨生一声呵斥,道:“叫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狗蛋撇撇嘴,道:“鹰卫今儿在九知味闹了一出,我本想凑近瞧瞧热闹,那阵仗,好大的派头!哼~”
雨生瞥了眼他脸上的淤青,嗤笑道:“这脸上的伤是哪来的,自己磕柱子磕的?”
狗蛋一脸不高兴,“老大,你别笑话我了!还不是那凶巴巴的鹰卫,别以为他戴个面具就牛气哄哄,我下次一定叫他好看!”
“紫月阁那里可有异动?”雨生问道。
狗蛋略微沉思,摇摇头:“没有啊,那就是一所普普通通的乐器坊,坊里除了调音师就是打杂的,真看不出有什么寻常,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让我们盯着那里。”
“没什么动静,你们可看清楚了?”雨生问道。
“那还有假?成日里上门的也没有几桩生意,雇佣的伙计还都是哑仆,一屋子的乐器死气沉沉的摆在那,不过打的赏钱倒是多,一回就有半吊钱呢!”
“哑仆?”雨生眉头一皱。
狗蛋点头,喊道:“是啊,多稀奇!指着一帮小哑子开门做生意,怪不得生意不好呢!”
“让兄弟们好好盯着,大人既然吩咐了,必有深意。”
狗蛋点点头,道:“……昨天有辆空马车停在了紫月阁门口,驾车的小哥一脸慌张地冲进了门,就没见他再出来过。”
“空马车?”
“是啊,小虎绕到车后说探探情况,谁知一点声响也听不着,他掀开帘子一瞧才发现里面没人。”狗蛋挠挠头,老大不问他都忘了这茬儿了。
“此事有蹊跷,叫兄弟们盯好了,夜间也正常盯梢。还有,你把这张纸条给大人送过去。”雨生将手上的字条递给他。
狗蛋接过点点头,转身离开。
雨生叫住他,道:“狗蛋,跟兄弟们说一声,找人的事先放一放。”
狗蛋挠头,疑惑道:“啊?大人不是吩咐,迫……什么眉吗,怎么又要放一放?”
“你别问了,叫你去就去!城里最近不太平,叫兄弟们都小心点。”雨生摆摆手道。
“哦哦,你是老大都听你的呗。”狗蛋吐了吐舌头,依依不舍看了一眼烧鸡,揣好字条消失在黑幕中。
等狗蛋走远后,雨生才走近草堆。
闪动的火苗在他脸上打出忽明忽暗的光。
瞧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人儿,他掏出了袖口里的小像,缓缓张开。
小像里画着一位稚嫩漂亮的女子,雨生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画像,久后才收起来。
再瞧应织初的面容,他眉毛微拧,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