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凉争又道:“莫说是你,就是梁贞起死回生,我照杀……不误。”
白衣女子道:“你!”
戚凉争不屑道:“至于你嘛,死与活,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活着是个废物,死了也是一样。”
白衣女子气得小脸发红,咬牙道:“那你便杀了我,我既敢来,就不怕死!你不过……呵,是想知道我是受何人所指使的,你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
戚凉争启唇一笑,道:“这天真倒与长相很相得益彰。可是戚某,不穿别人穿过的衣物,不碰别人碰过的女人。”
白衣女子咬着嘴唇,眼里含泪瞪他,这个男人居然三言两语就将她贬得一文不值。她想撕烂他的嘴,可心上却狠狠的疼,是啊,若不是为了心上人,她何苦用命作赌。
白衣女子语音中夹着哭腔,道:“你什么意思?”
戚凉争唇角微勾,“你是何人所派,我总会知道。”
白衣女子摇头,道:“你抓不到他,也不能抓他,他心机谋算皆在你之上。”
戚凉争也不怒,挑眉道:“那你这个见面礼,果然是他故意送来的咯?”
白衣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指甲深深陷在手心里,她知她已无力辩解,两行泪悄然滑落,撕碎了她所有伪装的坚强。
戚凉争无丝毫怜香惜玉,啧啧两声:“女人泪对我最是无用,不过你的心上人落在我手里,待遇可没你这般不痛不痒了。”
女人已伏在地上嘤嘤落泪。
戚凉争冷眼瞧着她,右手打了个响指,暗风行到屋内。
“找个地方安置。”
“是!”
白衣女子被鹰卫带了下去,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书房门轻轻合上,屋内仅剩他一人,他用食指骨节敲着眉心。
……
天蒙蒙亮,应织初便起身下床。
她今个儿换了一身青色锦袍,簪发用的是街摊上卖一两银子的青玉簪。
因是新买的宅子,付追买来后便空闲着,虽置了些家具摆设,但是厨房到现在也没开灶。
应织初从木盒里掏出些碎银扔到钱袋里,拍拍衣袖,便准备出门。
昨夜惊尘送她回来后,并未过多追问那些陈年旧事,只扔了一只白玉腰牌给她。
“拿着这个,可以自由出入金甲城任何地方……”
完后,直愣愣地看了她半天,留下一句“我还就偏偏不信”莫名其妙的话,便走掉了。
应织初揣着腰牌放到心口,琢磨他那句话的份量,金甲城的任何地方……
他是在鼓励她去秋水阁吗?
她吸吸鼻子,若说金甲城最想去的地方……
艳光垂满楼檐,街市行人罗衣锦缎。
应织初走了五条街,才走到梁府旧址。
看着那熟悉的大门,仿佛能瞧见她院里的秋千和池塘,阶上无一点杂草,匾额也焕然一新,只是上面书写的大字,却不再是“梁府”。
时隔几年再回故土,却连府院都成了别人的,真的是,无一点往日痕迹。
因当时母亲爱热闹,所以父亲将府院设在这繁华街市,卖字画的,小吃的,首饰钗环的,应有尽有。
可现在她一人回来,也只她一人回来,却连家也没有了。
她来金甲城已有半月,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
不是她不敢来,是不愿来。
她怕一来,便真的什么都回不去了,父亲母亲……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