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匣内露出亮白光泽,“这是……”她手指附上去,卷轴的触感摩挲着指腹。
“这是画?”忍不住轻呼一声,遂房门大开。
“砰——啾!”
一枚蛇形镖钉在离她侧脸三寸地方。
有人——!
劲风滑过发梢,她来不及多思,按地滚出三圈,朝着窗口跳去,未看清身后来人,咬牙跳出窗外。
“哼!”冷笑恰时响起。
应织初不管不顾,双脚刚落地面,便朝墙檐跑去,先离开宅院再说。
一枚蛇形镖再次击出,她循着风声估摸大概位置,左脚微闪却躲避不及,冷镖贴着腿腹划开衣料,擦伤了小腿肉皮。
“嘶——”她轻吸一口凉气,扶着左腿脱身,却不防一枚蛇形镖又次击出。
她来不及应对,腰身朝后弯去险险躲过,却轻崴了脚踝。
“暗风!”一声冷呵,打断银衣男子。
暗风迅速收手,立在男子身后。
应织初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倒在花草间,鲜湿草叶刮了她一脸水痕,她咬着牙去抻动左腿,耳旁是急促敢来的脚步声。
月下庭院,微光含着风露撒在男人身上,身姿清逸欣长,他踩着秋草朝她靠近,未有迟疑。
蹙眉观着她一身夜行衣,小脸愁苦的模样,心下一叹,微弯腰身将她揽入怀中。
香软落怀,戚凉争狠狠咬下舌尖,只轻声道:“这镖没有毒,我替你上药。”
话尾含着莫名微怒。
应织初蹙眉瞧他,鼻尖飘来淡淡紫薇香,心下一惑,微微挣动身子。
戚凉争冷冷瞟了银衣人一眼,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抬步迈向书房。
书房仍是漆黑一片,他遵着往日习惯,找到木榻将她轻轻放下,遂起身去挑亮油灯。
应织初刚想下榻,便瞥见了门外站立的银衣人,小脸一苦,乖乖收腿躺好。
油灯挑亮,屋内陈设清晰入眼,书房内罩上一层黄亮光晕,戚凉争背对她取过自己常用的茶杯,斟了碗凉茶,两指端着油灯,朝她走去。
应织初抬目瞧他,便看见他一身白衣,清俊眉眼微含冷意,侧颜冲银衣人道:
“退下。”
语音轻轻,却不容置疑。
“是。”银衣人垂首,不再看女子一眼,顷刻间消失在院落中。
书房门大敞,微凉风意旋在门槛方内,应织初觉得身子渐冷,下意识朝榻内侧靠去。
他将油灯放好,垂着眸子去扶女子左腿。
“我……我可以自己上药。”
他嘴角轻扬,却不作答,抬起女子左腿小心放在自己膝盖上。
黑色衣料上赫然划开道口子,他指尖微微挑开,莹白小腿上的血痕映入眸中,心下一窒,取出随身帕子沾湿茶水,细细替她擦拭伤口。
“忍一下。”戚凉争垂着长长睫毛,薄唇轻启。
他贴身太近,紫薇香裹满了女子周身,应织初怔怔看着他清俊脸庞满是凝重,咬着唇一时无声。
他指尖修长白皙,动作熟练地清理好伤口,又贴身取出了那个青玉药瓶。
小小药瓶置在他手中,碧绿衬着白肤,甚显精致小巧。
应织初眼里闪过纠色,认出此药便是他在金钟寺托小和尚送予自己的药膏。
当时自己不以为意,推拒出去,没想今夜……
忍不住心里腹诽:没想到,一来二去还是用了他的药。
戚凉争似福至心灵知她所想,挑眉一笑,打开药瓶取出微末碧绿膏子,指尖沾着膏子轻轻揉贴着她的伤口。
清凉触感刺入疼痛,应织初轻嘶一声,便觉男子指尖微顿,她下意识抬眸,正撞上他探究目光。
清风晃过,丝丝落君心口。
冰冷指尖压在她腿腹上,软软’黏黏,激得他心神一乱,他微眯眼眸睨着她软’唇,一丝异样划过脑海。
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应织初微微蹙眉,轻轻抽腿。
他压下她的动作,手指箍住她小腿,垂眸掩去眼底迷乱,克制道:“别乱动。”
周身的灼热,不动声色逝去。
应织初微微撇嘴,心生闷气。
他却浑不在意,替她处理好伤口,便抬手去转动她脚踝。
脑海里仍是她刚才跌落的画面,那个姿势下落,应是脚踝受伤站不稳的缘故,戚凉争亦不开口询问,微微扭动手腕,转看她脚踝是否受伤。
其实,没太大事,她身子偏软,只轻轻崴了一下,休息片刻便好,应织初眨眨眼,体贴地打断:“我脚没事,只是你手太凉了,我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