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织初望了眼启窗外的幽幽蓝水,轻嘲道:“你又是想把我往哪卖啊?”
“哦,梁小姐可真是看得起自己,你那小身板能卖几个钱?”他捏起棋子稳稳落在棋盘上,嗤笑道。
应织初对掉湖之事有些心理阴影,隔了湖水远立,再加上死'尸在地板上延下赫人血迹,逼得她只能坐在小塌上。
她望了一眼凝眸深思的寒无衣,抬手便将棋盘弄得一片狼藉。
“梁贞!”
应织初鼻尖轻哼,抬起手臂便趴在棋盘上,微微阖了眼眸。
寒无衣嘴间的讥讽顺着气意轻散开来,半响也未见他再有动静。
只若有若无一丝叹息,飘迷在空气中,若不细听还发现不了。
画舫载了二人与一俱死'尸朝着蔚蔚青山间行去。
层层水波漾起,眼前风景换了一番又一番。
待到应织初苏醒时,便听见丫鬟们招呼着人抬尸体的声音。
她微微蹙眉,望向这番场景,原是到了目的地呀。
她腰板挺直,正好滑落了披肩的衣袍,睨了眸子去看忍不住翻起好大一个白眼。
竟然是那件紫金锦袍。
谁要穿他的衣服!?
她嫌恶地拍着身上,抬脚朝众人走去。
此时早不见寒无衣人影,想来是他先一步下船离开。
丫鬟们吩咐了几个下人抬着担架下船,沿着那条青草掩去的小路走去。
“姑娘,请吧。”丫鬟抬手相让,示意应织初前行。
应织初面无表情地跟随在后。
这条小路初时窄狭,直到眼前显出一片竹林,小路才显宽阔。
竹林间穿过昏黄夕光,天色已至垂暮。
看来这一路花了太长时间才来这里。
竹林尽头是一矮小房舍,院内空荡一片,只地上落了几只吃食的鸟,不然无半点人气踪迹。
下人们将担架放在院子里,冲寒无衣行礼后便退身离开。
一盏茶后,只应织初与寒无衣二人寂寥留在此处。
少女心下好奇回头张望,哪里还见什么画舫船只,只是一片遥望无边的湖水罢了。
“他们去哪了?”她没好气道。
“走了。”寒无衣阴笑着,“怎么,怕了?”
“你弄具死人在这儿,你不怕么?”她气道。
“去敲门。”他瞪她一眼,命令道。
应织初疑惑地望向草舍,只身未动。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寒无衣威胁道:“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月的解药了?”
“呵,说的跟我听你话你会给我解药一样。”
“你若听话,我自然会给。”
“省了吧,寒阁主,我呢,是不会听你吩咐的。”
“不识好歹的东西!”
“啧啧,你又想挨揍么?”她瞪他一眼,幽幽道。
“吵什么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没听过吃饭皇帝大么?!你们要吵给我滚远点去吵!”
舍内传来女子沉声怒喝,吓得吃食的鸟都扑腾翅膀离开。
应织初寻声纳闷望去,却只瞧见房门闭合。
寒无衣眸光射出厉色,微微启唇道:“在下紫月阁阁主求见,阁下不想露面一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