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下去了大半,廖娘子抬袖子擦擦嘴。
“太,太……”
应织初挑眉,“嗯?”
“太咸了。”
少女了然,点头道:“那我下次少撒一把盐。”
“话说,你撒了几次盐?”
少女没有思考,直接伸开一只手,将手心对准妇人。
“五次?”廖娘子喃喃着,立时摇头,“你以后不许做饭,你再敢进厨房我打断你的腿!”
少女没吱声。
廖娘子以为自己说的太重,改口道:“我是说,你细皮嫩肉的,做饭嗯……”正适合这几个字,她说不出来,只能重新思考措词。
“你什么时候教我用毒?”少女蓦地出声。
廖娘子眸子转暗,警惕道:“你问这做什么?”
“你不是我师父么?”少女亦扬起声调,略微不满。
廖娘子直勾勾看着她,“是不是寒无衣上次来跟你说什么了,以你的性子,我不教你才高兴吧。”
“为什么不学?”少女抬起明眸,话中藏了十月冷意,自嘲着,“非要笨的被人算计死么,呵!鹰卫,紫月阁,伏蝎,这些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么?!”
她不等妇人答复,便端起汤盆离开。
廖娘子呆愣着眨眨眼,仔细思考着少女的话。
“鹰卫?”她重复一遍,而后想了许久,才想起那个在座上冷眼侧头看着自己的黑衣少年。
与这丫头惯有的动作,还真是一致呢。
那少年便是鹰卫吧,还是个鹰卫统领。
妇人陷入回忆中——
要从那日,少女跟她讨一支上上签提起。
她挑了日子,带着少女离开小岛,来到了俞都城门
廖娘子:这追捕令上画的是你,还是银什么阁悬赏?
应织初:银鞭阁。
廖娘子:……哦。
应织初:你拿绳子做什么?
廖娘子:将你绑到树下啊,反正你也不能随我入城了,等我卖了这些草药,才回来找你。
应织初:……
待到妇人入城后,去了一家司空府的分店药铺。
小药童将甄家小姐想买雪肌丸的消息透露给廖娘子,廖娘子没好气地拒绝。
廖娘子:这药你该称称,该收收,老娘先出去转转,一会儿再回来算钱。
出了药铺,她便沿途打听来到了银鞭阁。
冲着看守鹰卫囔囔了几句,没一盏茶便被人请进了阁内。
廖娘子跟着身穿银袍,头戴面具的家伙拐拐绕绕走了许久,才来到一间书房处。
鹰卫直接将房门推开,微抬下巴示意妇人进去。
廖娘子大大咧咧地进屋,坐在客椅上,望着上座的黑衣少年,掏出了怀中的追捕令。
戚凉争微微侧头,看着她拍在案上的令书,扬唇嘲讽:“廖娘子,也缺这个闲钱么?”
“你这娃娃竟然知道我,看来我是来对了!你要找这画中人是吧?”廖娘子问道。
少年眸光清凉,未有波动,嗓音却细不可闻地略微一颤,“她在哪?”
话音一落,浑身便裹挟着无数冷意。
仿若这妇人若撒谎,甚至废话一句,他便可顷刻间夺其性命。
没有斟酌她毒技无双的意思,也没有忌惮她身份的意思。
仿若从她进屋的那一刻,所有价值都是为了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在哪?
廖娘子却不慌乱,勾起冷笑道:“该是我问,两年前你劫的那个老家伙翁然,他在哪?”
“前几天,紫月阁的阁主告诉我,说当初我师兄在逃回俞都的途中是被你劫走了,你劫走了他两年,所以我今日便是来问你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