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摸情人的脊背,温热覆盖在冰冷上,分寸不放。
桃花咬唇瞧着,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急的不行。
而少女却面色静静,过了许久才轻挑眉眼。
“你找到什么了?”桃花蹙眉,问道。
少女手指压着那个松动的石钮使劲按下去,身后立时传出沉重的隆隆启门声。
洞顶上落下无数灰土石粒,像是一挂土帘陪衬着那突开的洞壁。
桃花挥开眼前沉灰,又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味道!呕~好难闻!”她捂着遮着面纱的嘴,眼里全是厌恶。
应织初慢慢起身,无视肩上的落灰,朝着密室望去。
浓郁的恶臭像是掺杂了世上最污的恶水又放置到发霉,呛鼻得让人呼吸都极其不畅。
“你在这儿等我。”应织初说完,便举着火折子朝密室走去。
她脚步稳而有力,可在看到密室里的景象时,还是浑身随之一震,顷刻间仿佛停止了呼吸,只余脑袋中的嗡嗡声,在无限放大,刺激着她浑身血脉。
四处墙壁皆是寒冰铸成,散发着彻骨的冷气,而让人震目的是正中的那座石池,满满的……
“啊——”一声尖叫破空划去,无辜又动听。
堙没在这片死死的冰窖中,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桃花崩溃地嘶吼着,而后狠狠撞进了应织初怀里。
被她一撞,少女失掉的魂归来了一半,可算重重呼出那口凉气,腾不出一只手去安慰那个偷偷跟来又吓坏了的姑娘。
自己亦是落下了两颗泪珠。
“呜咽声”在她肩膀处起起落落,应织初片刻便感觉到衣料的殷湿感。
压在鼻尖的血腥气让人连呼吸都觉得费劲,张开嗓子说话更是有一嘴的“想吐”。
赫然在眼前的一座满到要溢出来的血池。
污黑的,腥气的,融入了无数冰冷血液的死池。
只看一眼便移不开视线,仿若上面悬布了什么诅咒,让人不由自主想踏身进去,将自己掩没在那浓郁的黑血中。
一大池的污黑血水静静地躺在那儿,麻木死寂,却仿佛在无形中朝着她们招手。
来,过来,快点过来。
我需要你们,鲜活的血液。
无声的,冰冷的,肆意的,蔑视的,无形中笼罩在冰窖内。
渐渐桃花的哭声变得微不可闻,甚至已是听不到了。
“该死的,谁叫你们进来的!”
一声滔天大吼叫醒了失迷的二人,片刻后,应织初将桃花一把推开,自己朝着身后望去。
廖娘子眉眼凝重,双目都裹满了盛怒火气。
她满身皆是打斗痕迹,脸上也沾了少许血迹。
应织初张张嘴,想问的话还没脱口就迎上了妇人厚重的一巴掌。
啪——
脸上挂了彩,少女身子不稳地倒在地上。
“谁告诉你的!谁让你进来的!”廖娘子扑上来抓住少女的衣襟,恨恨又无力地质问着。
少女狼狈地笑了一声,再抬眸已冰冷至极,“畜'牲。”
“你忒么在再给老娘说一遍!”廖娘子暴怒下,面上青筋狠狠跳动着,十足的吃人架势。
她撕裂着少女襟口的手指,却偷偷地轻颤着。
应织初将小脸贴近那张丑脸,清眸里满是平静,可语音还是嘲讽和无尽恨意,“我说你,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