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看了下,里面不仅有天凉时的新鲜花样衣裙,还有些首饰胭脂口脂什么的,样样都是上好不菲的。
难得的周到。
张张嘴想说些感谢的话,可少年早已背身过去,不知在书案上看些什么。
她只能抿唇往外走,在要合门的时候问了句,“戚凉争,你是要报复付追么?”
“怎么,心疼了?”少年反问。
“付追大哥他只是因为雨生的死,还有黎山变故才误会了你,若不是你做的,你可以跟他解释清楚的。”
“梁小姐是觉得天大的仇恨都可以靠嘴说明白?”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们这般误会下去,仇恨只会越来越深。”
“你说的没错,黎山变故和那个臭要饭的死都不是我做的,可是……
翁先生的死甚至是惠安郡主的死,都跟他付追脱不了干系。梁小姐,还是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少年交待完这句,便低头做事。
应织初只觉心间堵了石头,闷闷离开后,打量了四周一遍。
“咦,小乞呢?”
……
小乞离开了,不辞而别。
这是当天吃晚饭少了双筷子,应织初才敢确认的事。
只有她一人独独坐在桌旁,守着少年炒好的几个小菜,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饭碗。
“都不用吃饭么?”她翻着米饭,自语道。
待到吃饱收拾后,便洗了碗筷去庭院消食。
期间故作无意溜至书房外好几次。
而书房谈话的二人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你说,你要去朗国?”深夜赶来的李柏如连披风都没来得及解下,疑惑道。
戚凉争抿了口热茶,望着纸窗上映出的黑影。
李柏如亦是顺着他目光望去。
“她,她真的是梁尚书的女儿梁贞?”
“嗯。”
“怪不得,那日在义赌坊你那么袒护她,我还以为你真改口味喜欢上男人呢。去朗国是为了她?”
“我只是怀疑,或许归林剑庄的姚庄主会知晓梁尚书的下落。柏如,我为公也为私吧。”
李柏如却是笑了,清秀俊贵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理解,他握住少年的手,叹道:“你已不是鹰卫统领了,何必在为什么公呢,这姑娘我瞧着不错,戚大人,不,戚凉争还是要全力为私吧。”
戚凉争垂眸,嘴角微扬。
“你放心,出城之事我帮你办,船只什么的我替你打点好,凉争,我是真舍不得你走。”李柏如起身,看了看天色,他该走了。
戚凉争起身,却没推辞,“多谢。”
送至李柏如到门外时,李柏如突然回身抱住男子,微有哽咽,
“我,我已知道你偷画的真相了,竟然是为了保全我李家不被牵连,还有纤儿的糊涂事也是你拦下的,这丫头一直喜欢你,这两天也是躲在屋内哭了好久呢,可还是断了她的念想吧,慢慢的都会过去。”
李柏如松开男子,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然后推门下阶走远。
“出来吧。”待到四下黑暗无人,戚凉争才背手道。
应织初轻咳着出来,蹭到少年跟前。
“李柏如来做什么,他说的船只是去朗国的么?是你也要去朗国么?”少女抛出好几个问题。
果然偷听的本领,还是一如既往。
戚凉争歪头看她,“过来。”
少女看看二人的距离,嘀咕道:“已经很过来了。”
她挪着步子,又挨近一点。
少年借势将她揽到怀里。
“风大,小心着凉了。”他将额头抵在她额间,低语道。
“嘁,你不是中午还生气呢?”应织初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我若跟你生真气,岂不是便宜别人捡漏了?”少年勾起手指刮了下她小鼻子。
“……嘁。”少女不屑。
“你伤好了么?”他竖根手指捅捅她脸颊。
女子立时会意,含笑抬眸,“好啦,早好啦,小乞的药很好用。”
说完便见戚凉争亦是得意之色。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少年低眸凑近。
“终于,好了。”
他贴上她的唇,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