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看这灯火通明的地段,正是西市。
“原来你上次说的包子是从这里买的呀?”应织初这才想到那家好吃的肉包子。
正是上次他讹她出门时,顺道买下的。
不过上次来这儿是为了见李柏如,难道这次也是?
戚凉争只瞟了她一眼,饱含嫌弃。
正赶上有人从赌坊出来,应织初腾开地方让人过去,意有所指道,
“我记性不太好,不过那家肉包是真好吃呀。”
“赌坊内有专门厨子,想吃什么可以点。”少年无奈道。
应织初连连点头,“那我们快进去吧,我主要是担心你饿。”
“我不饿。”少年呛话,又勾唇角,“我饿了,能吃别的。”
“……”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快速溜了进去。
“嘁——”少年轻笑,若有所思地跟上去。
晚间的义赌坊内,并没有什么人。
厅内聚集的赌客稀稀落落排列了七八桌。
不似上回他们白日来时见到的那番盛况。
应织初等着少年追上来的功夫,又扫了扫厅内。
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你在看什么,上楼。”伸手拽起她,他问道。
“戚凉争,义赌坊的生意在夜间倒不算太好呀。”
“哦?你看出来了?”
“就这几桌,都是江湖人士吧。”
“嗯。”
见少年一副不想多谈的架势,她也乖乖闭嘴,只惦记着一会儿能吃到好吃的。
挑了个清静点的包间,二人推门进去。
戚凉争冲伙计随口报了些菜名,应织初紧张的脸色才微微松缓。
“先喝点茶水,驱驱寒。”少年抬手倒了一杯,递过去。
“哦。”
抿了几口,她便听见了推门声,顿时身子一绷。
少年却连眸子都没抬,只是抿茶。
看着来人,应织初惊了一下。
甚至忽略掉来人兴奋的打招呼,她只愣愣扭头看向戚凉争,问出那句:“你不是说他正闷在哪个酒馆借酒消愁么?”
两人因着她这句话有了不同反应。
来人打招呼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而脸上是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借酒消愁??”
戚凉争则是笑得肩都轻颤,一副问心无愧的架势。
原来,他竟是骗她的呀。
害她白担心了一路。
应织初咬唇瞪了少年一眼,才转头看向门口人,“嗨,惊尘,别来无恙呀。”
“别你个大头鬼!”一记闷敲砸在她头顶,那股子婆妈数落就随之而来。
“长能耐了哈,你还敢跟着他躲这么久,你可够出息的啊!就不知道给我送个信什么的,知不知道我让三哥骂成啥样了!”惊尘坐下后,顺手夺了她的茶杯,一口灌完。
戚凉争冷言观着,轻哼一声。
应织初没好气地捂着脑袋,反抗道:“那是我的杯子。”
惊尘用一副“这算什么啊”的眼神看她,“用你杯子怎么了,还得付钱啊!不服憋着!劳资这两天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
戚凉争取了个新杯子替少女倒上,然后伸手冲这个暗衣男子道,“惊尘,来,我替你倒上。”
应织初和惊尘皆是惊呆了。
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惊尘脸上别扭,可还是“大度”地将杯子递过去。
总不能输面啊。
戚凉争接过杯子看了一眼,果然少女落印儿的那块被男子碰过,一想到此人是故意的,他便心中冷笑。
抬手斟上了热茶,看也不看地递过去。
在惊尘伸手去接的时候,黑衣少年蓦地手滑,杯子松脱手指落下,滚烫的茶水洒了惊尘满手,再然后便听见杯碎声。
戚凉争松杯的动作很不经意,可之后却极快地将应织初拽至自己身侧,避免女子殃及此水祸。
“喂!戚凉争你特'么是故意的是吧!”惊尘甩着红肿的手,骂骂咧咧道。
“你居然没接好,真够蠢的,可惜了这么上好的茶……啧啧~”少年摇头,满是遗憾。
“你!你让小爷泼回来,不然此事不算完!”惊尘抬手又是拍桌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