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着她点,毕竟她呆呀。”惊尘望向远处,又是一甩鞭子。
戚凉争闻言,半天不语。
待到他们来到归隐镇时,已是到了晌午时分。
这镇子四周皆是田野流水,一眼皆是丰收迹象。
田野间,是众多忙作穿梭的村民们,欢笑乐声一片。
有着此处的悠闲舒乐。
应织初扶着桃花下车,二人便默契地朝着田野奔去,打算去找村民们打听一下图上的旧屋。
惊尘将马车停在一旁,便活动起筋骨来。
戚凉争站在原地,望着那奔向田野间的妃色衣裙身影,眸中冷空。
“你说这图上的屋子呀,嘿,老伴你看,这不是后山那座空屋子吗?”那老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招手一旁收拾箩筐的妇人。
妇人身形矮小,皮肤也晒得黝黑一片,可偏偏生的很俊俏,她咋呼道:“你说啥?后山的破屋子都空了多少年了,哪还有人住啊,小姑娘们你们找人是找不到了。”
“不找人。”捧着骨灰罐的桃花摆摆手,脸上是讨好的笑,“大叔,您没看错吧,这图上画的真是您说的那个地方?”
老汉眯眼,又细细确认一番,才点头:“错不了,你看这屋子前面这个石墩子,我是认得的,当年小时我没少背着家里人偷着上山呢,摔伤过好几次呢,都是坐在这石墩上,等着那男人给我包扎,呵呵呵,那男人的伤药老管用了,还有……他手艺也很不错呢。”
老汉说到这,仿佛在回味着什么,甚至咂咂嘴。
桃花与应织初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欣喜。
听他所言,那男人毕竟是年轻时的翁先生了。
看来,真的找对地方了。
“那、那大叔你方便带我们去后山看看嘛,我有、有银子谢你的!”桃花激动颤声道。
老汉听的皱眉,摆摆手:“哎,提什么银子啊,都是山里人家,没这么多规矩,正好我们该回家用饭了,要是两位姑娘不嫌弃就跟我先去舍下用饭,我们再说旁的,成么?”
“这……”桃花有些犹豫,她很是着急想去后山,想去看看翁先生的旧居。
应织初看看她,劝道:“桃花你别急,先让大叔吃过饭再说这事吧。”
然后又对老汉道:“抱歉呀,我朋友她为了找这个地方跑了好几天了,幸好您老认得这图上的房子。”
“哦哦,没事,你们先随我回去吧,我看你们还有两朋友,一并叫来吧。对了,丫头,你和那个住后山的男人是什么关系呀?”老汉用力回想了下,不记得男子当时带过小姑娘住呀。
“我、我是他的远房亲戚,他……已经死了,我就想将他葬在故居旧土……”桃花断断续续,不想多说。
应织初拉着她的手跟在老汉他们夫妻身后。
那老汉又问了些旁的,桃花拣着能说的说给了他。
戚凉争与惊尘不远不近跟着他们,亦是各自无言。
这老汉家住在不远处的房舍,房舍不小,空屋子也很多,可是院内除了饲养的鸡鸭鹅们,再没多余的人了。
“害,自从我那老母亲过世后,这里就住着我夫妇二人,空了不少屋子呢。”老汉说话间,便是打开房门。
招呼着众人坐下,他又是倒水,又是端些种的洗好的瓜果。
应织初看了戚凉争一眼,便低头喝水。
待到妇人忙活出一桌子菜后,大家一块用了饭。
“小娃娃们,走吧,本来我饭后总要在躺椅上睡一觉的,可是我看你吃饭都撅着嘴,哈哈哈,我老汉要是再多歇一会儿,你估计都要在背后骂我呢。”
“没有,没有。”被戳中心事的桃花,脸红道。
老汉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带着这几个年轻娃朝后山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几人找到了那座旧屋。
桃花走上前几步,看了看那屋子,便觉得封在脑海中的一抹意识被悄悄打开。
这个地方陌生中透露着熟悉。
旧屋像是从外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看着落魄的不行。